“剛才那個伙計,是因為泥土里的東西嗎?”等人走了,凌越才出聲詢問。
張鈤山也不意外凌越能發現泥土里的東西,“嗯”了一聲,晃著手電筒四處看。
“是幻覺?”凌越覺得挺神奇的。
她以前了解到的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要么是毒,要么是某種特殊植物散發的氣味。
張鈤山回頭看了她一眼:“看來你對墓里的東西,確實不了解。”
凌越無語:“您認為,正常人會特意了解墓里的東西嗎?”
張鈤山有心想說會啊,但仔細想想,好像她說得也有道理。
他以及他接觸到的人之所以會對墓里的知識有所了解,其實也是因為一直有接觸。
只是生活在這樣的圈子里久了,張鈤山也難免犯了習慣性錯誤,以為很多常識問題都是很普遍的。
怪不得黑瞎子和無邪會認為凌越來歷沒問題,就這言語間對挖墳掘墓的不喜,汪家想特意培養恐怕都不容易。
畢竟,汪家的人,就沒有不下地做任務的。
張鈤山清了清嗓子,不搭凌越的那句話,轉而簡單說起墓里慣用的防盜機制:“地宮陵墓為了防盜,多用兩種方式,一為機關陣法,二來具有特殊屬性的生物……”
像古潼京,機關陣法且不說,特殊生物就是具備共生能力的尸鱉和九頭蛇柏、白蛇和黑毛蛇。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看到了一扇石門,石門前還跪了幾個死人。
死掉的姿勢和剛才那個伙計一樣,臉埋在地上,作五體投地跪伏狀。
凌越用手電筒照著這幾人看了半晌,電筒光聚焦在其中一人的腦袋邊上,忽然有什么東西動了動。
正待她上前仔細觀察一下這防盜生物究竟是個什么模樣時,身后甬道里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凌越轉身,一旁摸索機關的張鈤山也走了回來。
從甬道里帶著人手走出來的,是一個面有兇橫之色的中年男人。
看見兩人后,來人的目光在凌越這張生面孔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張鈤山臉上。
對方沉著臉,一步步走向張鈤山。
正是凌越以為對方要出手的時候,這人卻突兀地抱了張鈤山一下。
站在側面的凌越敏銳地察覺到,這人抱住張鈤山后,目光在張鈤山耳朵脖頸的位置連番掃過。
還動了動鼻子,聞嗅了幾次。
這是在判定眼前的張鈤山是不是人假扮的?
看來汪家對陳家,也是多有滲透。
“會長,您來這兒,怎么不知道通知我一聲?要是早知道您來,我能不提前接待?咱還是不是朋友了!”來人話里話外都是尊敬,可動作間卻時不時拍拍張鈤山手臂肩膀,這是上位者慣有的肢體語言。
凌越也就明白了。
好嘛,又是一個不把端老太爺放在眼里的九門當家。
凌越斜眼瞥張鈤山,張鈤山像是后腦勺長了雙眼睛,回頭瞅了她一眼。
不管這一眼有沒有什么暗示,凌越都決定理解成: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