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雀點頭:“我會回去跟張鈤山交差,之后跟在他身邊!”
說是交差,其實也是盯著張鈤山,看看他是否有其他異動。
只要張鈤山沒有消失,解雨辰的死亡,就絕對是已定事實。
想到這里時,羅雀腦海里閃過凌越的身影,如果是她……
按下這個想法,羅雀和幾人分開,作出驚慌失措的神色,回去給張鈤山那邊打電話。
在電話里,羅雀清楚地聽見了坎肩在和凌越說話的聲音,這讓他剛才隱隱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了。
看來,解雨辰確實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
他想要利用汪家人假死脫身,卻沒想到汪家早就得到消息,將動手的時間地點都提前了,讓他根本沒機會等到他預先設定好的利用黑傘跳崖假死的位置。
掛掉電話,羅雀收起凝重的神色,看著那把為他擋了一刀的黑傘,喃喃道:“跟著我,你還能留個尸骨。”
也不算白來世間一趟了。
說罷,羅雀隨手將黑傘丟到路邊的垃圾桶里,轉身上了一輛車。
另一邊,掛斷電話后,張鈤山淡定地走回柜臺邊,把錄音機關掉。
房間里,凌越和坎肩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轟隆的火車沒有為任何人停留,駛過高橋后,很快鉆進了隧道。
高橋之下,山澗湍急的水流中,早就等在那里的凌越早在聽見火車的聲音時,就暫時停止了在心里暗罵端老太爺不做人。
表面上派了羅雀去接那什么解雨辰,回頭就讓她暗中來到這處山澗,讓她在水里等著接應。
來之前,凌越想著不就是下水么?
能有多難呢?
輕松拿捏。
到了這里之后,看著轟隆的水聲,和撞在峭壁上水花能迸出十來米高的澗水,凌越沉默了很久。
如果不是因為張鈤山不在,負責送她來這里的小三輪早就跑沒影了,凌越真的很想問他一句,是不是故意想弄死她。
沒辦法,凌越只能按計劃行事,抱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在約定好的時間里等在水下。
水下的視野很差,水流撞擊攪動得太劇烈了,無數的白色細小氣泡始終在此生成。
好在凌越也不是常人,好歹在一個黑色身影一頭栽下來的時候,及時滑了過去。
在對方被暗流卷走撞成跳跳球之前,一把將人撈住。
前面的上百米,凌越都是靠直覺盲游,實在看不清前面都有些什么。
直到百米開外,水流沒那么大沖擊力了,凌越才托著人浮上了水面。
這時她才有空回頭查看這人的情況。
將人撈到手里的一剎那,凌越就知道這人在半空中已經暈了。
否則絕不可能有人在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肌肉能松弛到毫無力量的程度。
此時仔細一看,果然,人已經氣息奄奄,心臟的位置已經氤氳出一片水紅。
流出來的血水在不斷被水流沖淡,帶走。
就像他漸漸微弱的心跳。
凌越忍不住皺眉,之前還在懷疑解雨辰是不是藏在無邪他們背后的野心家。
現在她卻又忍不住懷疑張鈤山這家伙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看破紅塵,實際上將計就計,把九門吳、解兩家唯一能撐起門面的第三代獨苗苗順水推舟,全部弄死。
畢竟誰給自己安排的假死局,能讓假死和真死只有一步之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