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從石梯上走下來的凌越,王胖子雖然剛才還說著要去抱大腿,但他這人鬼精鬼精的。
一面對著凌越笑得諂媚討好,一面卻不動聲色拉著無邪往旁邊讓了讓。
想要盡量拉開彼此的距離。
可這個平臺本身就只有這么大點,兩人前進的方向還是朝著石梯,能拉開的距離頂多也就一米多點。
屬于凌越隨手就能掐斷兩人脖子的距離。
凌越冷淡地掃了王胖子一眼,在王胖子被掃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時候,凌越伸手攔住了無邪。
王胖子眼睛一瞪,就要頂上來。
無邪搶先一步拉住了他。
他能感受到這個人對他們雖然很冷漠,但也沒有惡意。
而且,這人在看他的時候,那種微妙的眼神變化,讓無邪很在意。
大概是因為最近無邪身邊有著太多的欺騙和算計,以至于他現在對于很多事情的破綻都有著一種敏銳的直覺。
雖然對方那點異樣只是轉瞬即逝,無邪還是捕捉到,并生出了一種直覺。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認識他!
不過很快,無邪就想到自己現在用的是三叔的臉。
所以這人又是一個認識他三叔的人?
就像之前在外面遇到的那個塌肩膀,對方就是在看見他這張臉后,沒有選擇立刻動手弄死他,而是把他帶回了山洞,還算是心平氣和地和他交流了一番。
正是這番交流,無邪和王胖子成功會師,也讓無邪知道了塌肩膀的身份。
——被張大佛爺等人在全國排查張麒麟的名字后,找到的另一個“張麒麟”。
對方是特務出身,身手矯健,曾參與二十多年前那支巴乃考古隊的行動。
也由此,無邪和王胖子通過對方的帶領,從當年考古隊進來的地洞,進入了此處。
如果這個人也和塌肩膀一樣……
看著凌越這張年輕妍麗的臉,無邪不由得想到了悶油瓶,難道她也和悶油瓶一樣?
最近被很多事情逼迫著不斷動腦子,這會兒無邪也下意識想了很多。
不過并不影響他看見凌越指了指沙坑的方向,又以手做了個握毛筆寫字的姿勢。
這個手勢其實對不常接觸毛筆的人而言,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但無邪從小就被家里人帶著練字,大學畢業后接手了無三居,也會時常接觸些古董字畫之類的。
一看,無邪就知道她的意思。
這是要用沙坑寫字,和他們交流什么。
在心里納悶了一下為什么對方比劃寫字的時候會下意識選擇以握毛筆的姿勢,無邪很快就拋開了這個小疑惑,轉頭看了看密洛陀。
密洛陀沒有視力,但聽力非常靈敏。
之前就因為他和胖子的心跳聲太劇烈了,這玩意兒就掛在他們頭頂的天花板上盯了他們好久。
直到上面的氣壓機關再次被觸發,密洛陀才被吸引了過去。
剛才凌越制造的聲音已經消失有一會兒了,密洛陀就又有了順著他們心跳聲往這邊來的趨勢。
凌越也發現了這一點,再次踢出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
石頭砸在遠處墻壁上,炸開了一抔石粉,聲音非常大。
密洛陀便又沖了過去,對著墻壁空氣一頓抓。
無邪心說,這怎么跟遛狗一樣?
甩個飛盤出去,狗子就興奮地追了出去。
三人就又輕手輕腳地回了平臺邊的沙坑旁。
之前凌越都沒仔細看沙坑里的什么蠶究竟長什么模樣,只下意識想到桑蠶。
現在走近了一看,發現這些石蠶并非她想象的那種,而是帶殼的那種。
大小跟皮皮蝦差不多,嘴邊長著螯鉗,一看就知道是吃肉的。
不過,對凌越而言,只要有殼就是好蟲。
凌越也不用琢磨怎么讓無邪他們撈沙子單獨做沙盤了,抽出墨竹在沙面上快速寫了三個字:門,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