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轉膝后踢,掙脫束縛后反作剪刀腿,想要學著凌越剛才的樣子把她的腿給困住。
因為發揮空間不夠,還各種裹著被子,兩人都有所拘束,無法好好發揮。
偏偏又一個故意挑釁,一個受不得蒙古韃子的故意挑釁,兩人就這么隔著張麒麟拼起了腿腳功夫。
很快又上升到了手上功夫。
被兩人擠在中間的張麒麟:“……”
睜著眼安靜發呆了兩分鐘,見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但還知道分寸,目前也沒有誤傷他的跡象。
張麒麟選擇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感受到一邊一個較勁兒似的擠著他的人,張麒麟嘆了口氣。
并在心里默默記筆記:紙條需要再更新,凌越對瞎的態度有點隱秘的特別,得再問問十年后的自己,他們之間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
圖格爾說是老人,其實也才五十來歲,身子骨還很硬朗,每周一次的送貨從沒出過問題。
恰好第二天就是周一。
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日阿西才會特意把凌越他們送過來。
免得平白耽誤了凌越他們的行程。
第二天早上,凌越他們起床有些晚了。簡單洗漱一番,一人拿了個餑餑,就直接坐上了勒勒車。
勒勒車是草原上特有的運輸工具,外形類似板車。
只不過車轱轆更大,直徑有一米多,由牛或者馬拉著。
趕車的牧民吆喝著“勒勒勒”驅趕牲口,于是由此得名。
圖格爾家的勒勒車套的是蒙古牛,黑漆漆的大家伙看起來格外憨厚老實,耐力十足,對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也很強。
圖格爾就坐在前面的車轅上,凌越張麒麟黑眼鏡坐在后面沒有頂棚的車廂里,頂著草原清晨的冷風啃餑餑,旁邊是捆扎得很緊實的各種物資。
黑眼鏡覺得這場景有點搞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黑爺我還是第一次在外面干活的時候睡過頭了。”
凌越翻了個白眼給他:“這能怪誰?”
這種體驗對她而言,也是初次好嗎?!
就沒見過比黑眼鏡還討厭的人了!
果然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討厭,不是沒有道理的。
偏偏還不能弄死。
就連張麒麟都忍不住給了黑眼鏡一個斜視。
黑眼鏡不服氣了:“啞巴,你到底跟誰一伙的?怎么能幫小阿越罵我呢!寒心啊!瞎子我徹底寒心了!沒有五十萬是暖不起來了!”
凌越“哼”了一聲:“錢串子!”
黑眼鏡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錢串子怎么了?你不喜歡錢啊?不喜歡可以拿來砸我呀,來吧!不要因為黑爺長得太帥就舍不得砸我!”
凌越咬牙,手里的餑餑都捏爛了。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張麒麟,我能打死他嗎?”
太欠抽了!
張麒麟也覺得黑眼鏡這副樣子很需要物理教育,但面對凌越的提問,他思考了三秒,搖搖頭:“不能。”
語氣里莫名藏著一點點遺憾。
黑眼鏡更囂張了,“哈哈”地笑。
然而剛笑完,舉起手里的餑餑正要咬,忽然眼前一花,黑眼鏡整個人就被定住了。
只有眼珠子能轉動。
在他眼珠子隔著黑色鏡片轉過來的時候,凌越仿佛捕捉到了他的視線,在風拂動碎發間對他微微一笑,恍若晨霧里翩然搖曳的曇花。
朦朧又美好。
漂亮得跟神女下凡一樣。
可惜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里,卻噙著明晃晃的得意。
仿佛在說: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怎么樣,驚喜嗎?
黑眼鏡就后悔,非常后悔!
想做個“求放過”的表情都做不到,只能暗暗祈禱啞巴能趕緊幫忙。
可惜等了又等。
等到張麒麟都吃了好幾個餑餑,又喝了點水,徹底飽了,準備靠著車壁睡覺了,也沒等來張麒麟的一句“公道話”。
黑眼鏡:“?!!”
這下子該輪到凌越囂張了,不過她才不是黑眼鏡這種低俗的家伙。
她只是抬手捋了一下撲到臉上的碎發,側眸給了他一個高貴冷艷的嗤笑,然后轉開臉不看他。
就急死他!
黑眼鏡:已老實,求放過qaq</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