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黑眼鏡的靠近,凌越也覺得有點奇怪。
怎么看,他都應該和張麒麟更親近一點。
況且分開這么長時間,現在不是應該交流一下彼此的情況嗎?
但黑眼鏡這個人做事,應該是有自己的理由。
凌越瞬間想到張麒麟之前那短暫的不對勁,心里有了些許猜測。
因此在黑眼鏡若無其事地走過來,給她遞水的時候,凌越沒有表現出異樣。
而是順手接了水,對他挨著坐下的行為也接受良好。
果然,廢話了幾句后,凌越就感覺到黑眼鏡借著換坐姿的時候,輕輕用小手指勾了一下她手心。
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凌越已經很努力地去理解了,可依舊忍不住腹誹,此獠是不是太把他們之間連是否存在都還需要打個問號的默契當回事了?
而且勾手心的動作很隱秘有什么用?
早在他不挨著張麒麟,反而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張麒麟那看過來的眼神都要凝成實質了。
就在凌越揣測黑眼鏡避開張麒麟,想單獨傳遞給她的信息是什么時。
張麒麟居然主動開了尊口:“凌越,你外套里裝的是什么?”
一句話,讓黑眼鏡和凌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凌越的驚訝是因為覺得主動開口打開話題的張麒麟太奇怪了。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畢竟這人當初在巴乃羊角山湖邊營地里跟著她轉了幾個小時,連偷偷來幫她拉帳篷拉鏈的事都能干出來,愣是張不開那張嘴。
難道黑眼鏡想傳遞給她的信息,就是張麒麟身上有奇怪之處?
又或者,他發現面前這個張麒麟其實不是張麒麟本人?
黑眼鏡的驚訝就很單純了,單純是好奇啞巴說話的動機。
雖然剛才他就發現啞巴似乎有點不對勁,但確實是本人。
現在忽然主動提起話頭,對象還是凌越……
黑眼鏡啃著壓縮餅干若有所思。
驚訝懷疑也只是瞬息之間,三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屬于情緒不上臉的那種。
凌越不動聲色關注著張麒麟,一邊把外衣打的包袱拆開,將里面的東西抖出來。
一邊整理自己的外套,一邊說:“正好想問你,這是我們在巖石封路,被發現后變成了黑毛肉球,弄死以后又成了這樣。”
黑眼鏡曲肘,懶洋洋地搭在凌越肩膀上,被凌越嫌棄地推開。
他就順勢往另一邊的地上一躺,主打一個從哪跌倒,就在哪躺下。
安然自在地繼續啃餅干,一邊還不影響他補充細節:“我跟小阿越之所以忽然掉進下一層甬道,估計就是這玩意兒搞的鬼,害得瞎子鬼打墻,差點兒沒困死在迷宮里。”
張麒麟看了一眼那開花種子似的東西,說,“金球蟲。”
還是八十年成熟期過后受到地氣浸染,變異過后的金球蟲。
是張家人會留在張家墓葬群地宮里,作為守墓獸的一種。
凌越用曲起的腿把黑眼鏡過分占地兒的長腿踢開一點,“金球蟲不是只能和藏海花共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