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得考這么多年做了很多在外人看來十分奇怪的舉動,這些事情聯系在一起來看,始終缺乏一個核心動因。他那種用力用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執著勁,一定是有人讓他看到了什么,讓他深信不疑。”
在說之前,馮斟酌著語言,用有點別扭的華語說出了這么一段話。
“傳說裘得考的公司里,一直隱藏著一個讓他非常信任的智囊體系,”馮看著張麒麟,皺著眉說到:“我懷疑,是這個智囊團主動選擇了我們老板,作為裘得考的接替人。”
阿什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臉上顯露出一種驚疑不定,和恍然大悟的神色,忍不住喃喃道:“怪不得……”
馮看向阿什,眼神里透著一股看破的精明:“你也發現了吧?裘得考所做的事情都十分準確,幾乎已經到了那種不僅僅是了解內情的地步。”
張麒麟也知道裘得考背后有一個真正的知情人在幫他,只不過他要做的事太多了,已經無暇顧及究竟是誰在左右裘得考在華國的一系列活動。
馮說他原本計劃等完成這一次的考察后,就去查一查這個f級項目背后的機構成員。
直到現在,他才對張麒麟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如果我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到時候我會把線索共享給你,我的朋友。”
這幾乎就是明著說,希望張麒麟能在此行中保他小命了。
凌越不得不對這個粗短的德國人投以欣賞的眼光。
用坦誠來博取他們的好感,再適時地展現出自己無可取代的價值。
顯然,張麒麟也被他的理由說服了,對他點了點頭。
沒說什么,但態度已經擺出來了。
阿什立時有些穩不住了,張麒麟和凌越最開始的冷淡態度,給了她很大的心理壓力。
最終,她還是急于展現自己的價值,說出了一個關于裘得考的秘密:“裘得考的秘密聯絡人里,有一個名字存在了幾十年,直到他死之前,還與對方通過電話。”
她頓了頓,似是對自己說出的這個消息的價值尚且存著懷疑。
因此語氣里帶著點不確定:“備注名是,汪。”
單只是這個簡單的姓,就讓張麒麟和凌越投去關注的目光。
不管是阿什還是馮,都不知道這個聯絡人的備注名一出,之前馮所給出的價值瞬間大打折扣。
但張麒麟本身就不是會把人命和價值對等起來衡量的人,哪怕馮和阿什不說這些,只要有余力,張麒麟總是會愿意出手救他們的。
其中的差別,大概只在于凌越和丹。
丹現在對“汪”這個姓可謂是敏感期,雖然對他們說的很多事都有種云里霧里,似懂非懂的感覺。
但一聽裘得考的很多舉動,都可能是受“汪”引導和控制的,丹頓時泄露出了幾分個人情緒,罵了一句:“可惡的汪家人!”
想到這位七十多歲的大爺對汪家人持久且深刻的討厭情緒,凌越忽然感覺有些想笑。
不過現在笑有點不合適。
因此凌越抬手擋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只不過就坐在她旁邊的張麒麟還是從她那雙被火光照耀得閃爍著碎金的眸子里捕捉到了這點笑意。
雖然不是很明白她為什么會笑,但既然她不想被人發現,那就假裝沒看到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