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毫無疑問,也只有張家了。
這個家族仿佛從有歷史記錄開始,就已經十分強大了。
但任何事、物、人,發展到最巔峰之前,都應該有一個變化的過程。
另一個力量體系,應該就是在與張家對抗,不斷將長生、終極的線索丟出去,引來無數人覬覦、追逐的存在。
張麒麟的話,也確實給了凌越明確的肯定。
他說:“是非人。”
答案直接得可怕。
竟讓凌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的迷茫感。
就是那種,她的思維化作無數絲線迅速發散出去,大量已知線索被勾纏出來,還沒等她整理羅列好,再推演出結論。
張麒麟就突然把唯一的結論告訴了她。
因為缺少了中間的推測過程,凌越緩了緩,才能接受這個標準答案。
同時,因為凌越的思緒再度攀纏在“非人”這個起始點,注意力都在思考與非人相關的線索去了。
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張麒麟眼底溢出的笑意,以及嘴角微微勾起的幾不可察的弧度。
這顯然是張麒麟這個悶油瓶偷偷做的一次頗為成功的惡作劇。
即便惡作劇的對象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他依舊從中獲得了某種愉悅的情緒。
凌越想到了在巴乃古樓地宮里,那口夫妻合葬石棺中記錄的那位女子的生平。
那對文武搭配的夫妻中,女子生平里有“誅恨天遺民于南海,得石而返”。
那時候凌越想的是,這個恨天遺民大概就是拿走了張家認為不應該被流傳出去的某種特殊的石頭,于是一路追殺,將石頭拿了回來。
但如果結合現在張麒麟所說的“非人”,恨天遺民是否就是非人的后裔?
凌越把自己的猜測告知了張麒麟,但張麒麟說:“我說的非人,是無法生育后裔的。”
他想了想,還是給了凌越一個猜測:“恨天遺民,或許和九門中的非人一樣。”
屬于因為某些事而產生了異變,但這種異變并沒有進化完整。
凌越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因為有張麒麟在,這次下來查看,居然什么事都沒發生。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就重新用積雪把拖上來那具尸體就地掩埋了。
物資包里一些有用的東西被張麒麟選出來,裝進了他自己的包里。
凌越看不出他認為的“有用”是什么標準,反正不管什么,在凌越看來都是花里胡哨,亂七八糟。
那個記事本也被張麒麟帶走了。
重新返回懸崖上,丹看見他們回來,松了口氣,其他人更是如此。
沒人提凌越帶著張麒麟跳崖的事,也可能在這群老外心目中,華國功夫就是如此神奇。
之后的路基本都是有驚無險,不過能遇到的凍死的尸體越來越多了,顯然他們已經進入了“人員密集”的主路段。
這些凍死的人隔著一層冰,看得非常清晰。
有的人是閉著眼睛的,這種大概率就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直接一睡不起了。
有的人是緊緊抱在一起的,丹說這種應該是被大風困在了懸崖上,想要休整一番再走,結果溫度突然下降,在休息的時候就心力交瘁直接凍死了。
也有人是睜著眼睛的,這種情況就比較少見了。
不過在這片無人區,所謂的少見也只是相對的。
“或許,他只是想要大口喘幾下氣,吸入的空氣刺激到了他的心臟。”
丹說,“又或者他非常倒霉,同時遇到了大風和大雪,無處可避,只能選擇坐在這里,清醒地被凍死。”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真人“冰雕展”刺激到了阿什他們,五個人憋著一口氣,再也不盼著休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