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過后,張麒麟和吳三醒也清醒了過來。
得知他們三人都中了招后,吳三醒用衣袖一抹臉上的眼淚,眼底帶著狐疑地看了凌越一眼,很快就轉開眼看張麒麟,“咱們這是什么時候著了道?”
張麒麟沉思片刻,看了黑眼鏡一眼,說:“是蟲卵。”
黑眼鏡也笑了一下,“對,咱們四個人一路走來,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通過積水潭的時候,就小阿越沒碰巖壁,拉著繩子就過了。”
吳三醒回憶了一下,當時凌越過來的動作確實非常輕盈,沒有扶墻的必要。
唯有凌越看了張麒麟一眼。
黑眼鏡還可以說是最早過去,沒看到,在她后面的張麒麟卻絕對看見過,她過積水潭的時候是碰到過巖壁的。
不過凌越對此也不意外。
從黑眼鏡引著她和張麒麟看那個隱蔽的張家人記號時,凌越就知道兩人對吳三醒有所保留。
她在意的是,看來自己身上的變化,能讓幻覺類機關或毒素對她無效。
最早的幻覺,應該是養尸洞里灰黑色的“影子”企圖像對付黑眼鏡那樣,將她意識拉入幻境。
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從那個特殊的幻境中掙脫出來。
所以當時聽到黑眼鏡的聲音,不是錯覺。
后來的六角青銅鈴也讓她出現過轉瞬即逝的恍惚之感。
及至現在她全程無感的邪蟲蟲卵……
接連兩次都無知無覺間中了一群小蟲子的道,吳三醒心情復雜,深知繼續走下去,必須更加謹慎才行。
雖然猜測自己可能對幻覺類有抵抗力,凌越依舊沒有半點放松。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邪蟲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手段。
也許是感受到凌越的緊繃,張麒麟握了握她的手,在她看過去時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凌越猜測他大約是對目前的情況早有預料,并從未知渠道掌握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線索。
別的不說,下地這種事,有張麒麟在,確實能讓人安心不少。
如此又走了十幾分鐘,眼前豁然開闊起來,一個巨大的山體空腔出現在幾人眼前。
這個山體空腔絕對是凌越見過的最大的地底山洞,大小幾乎可以比擬半座王府,手電筒的光打過去,居然都照不到另一邊的石壁。
更讓吳三醒心情振奮的是,這里出現了人工修建的痕跡。
如此巨大的空間,千百年來都沒有發生坍塌,除了巖石層的自然原因,更有此處被人修造了很多石柱用以支撐的緣故。
每根石柱之間的距離大概是十幾米,放眼望去,石柱林立,給人一種無端的震撼。
——無法想象無數個春秋之前,是什么人在這里修造了這些!
見石柱上有雕刻,吳三醒立即上前查看,凌越和張麒麟、黑眼鏡也轉向身邊石柱。
這些雕刻大部分都是些無意義的花紋,偶爾有具體的雕刻形象,也是人首蛇身、三頭六臂這樣的人物,風格非常粗糙原始。
黑眼鏡不用打手電筒,就一連逛了好幾根石柱,跟逛街一樣悠閑,一邊散漫地問吳三醒:“三爺,你說的西王母是這片隕玉地宮的后來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都到這兒了,是不是說一下更好?”
吳三醒查看石柱雕刻的速度很快,已經走出去幾十米遠。
不過這里地勢開闊,黑眼鏡的說話聲很清晰地傳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才聽吳三醒說:“上次你們走后,我帶著人對地宮和王母城遺跡做了更深入的探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