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一直在尋找超過兩千年的玉甬,就是為了從中尋得某些線索,讓他們能夠搞懂一直對他們進行天授的,究竟是什么。
關于這一點,張麒麟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石柱上的雕刻內容,凌越最終還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她發現了馬臉陰兵背脊中寄生的那種白色的無眼原始蛇的雕像,就在靠近一根石柱靠近頂部的位置。
這些石柱上的雕刻是完全沒有規律的、無序的,既沒有故意把類似原始蛇的存在藏在隱蔽的角落,也沒有利用某種特殊序列、機關等對其進行特殊圈定。
頗有一種,線索就擺在那里,你知道的話找到就歸你,你不知道,找到了也忽略了它,那是你活該倒霉的意思。
凌越就真的相信積水潭那里的邪蟲,是修造這里的人布下的了。
雖然一種蟲子,在地底生存繁衍了幾千年這種事,想一想,確實很令人難以置信。
但這種異曲同工的思維方式,證明二者確實屬于同一時期被布置在此的。
懷揣著這種與數千年前的某位或某群古人產生了某種思想交流的微妙心情,凌越開始有意識地把石柱上很多看起來特別抽象扭曲的圖案都刻意記了下來。
很多圖案現在看起來,很難理解,可是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親眼見到它們后,她就能瞬間將兩者對上?
原始白蛇,長得像海葵的圓筒,背上長著幾只干柴似的怪爪的人,現代幼兒園小朋友頗有具象化的太陽,長著一串串葡萄似的盤根錯節的怪樹……
都不知道這些圖案到底是抽象的,還是寫實的。
總之先記下再說。
雖然這里空間很大,但石柱到底是有限的,終有看完的時候。
張麒麟也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記號,在一條巴掌寬的裂縫處。
或許私底下說悄悄話的不止凌越和張麒麟,吳三醒和黑眼鏡也說了。
重新集合的時候,吳三醒和黑眼鏡已經找到了繼續向前的通道。
從這里開始,通道都有了人工開鑿的痕跡。
“看起來,應該是利用了地底空腔,打通連接起來的。”吳三醒說話的同時,打量起通道兩邊墻壁上繪制的原始壁畫。
原始壁畫類似非洲草原洞穴里的那種,尚未形成系統的具體的圖畫線條,內容非常抽象。
要凌越說,就這種壁畫,別說黑眼鏡他們這種近現代人了,就連她這個真古人都看不懂。
這種無序的東西,大概屬于文明形成的前期,尚未形成固定、統一的思維模式和記錄線條。
根本無法做到有效的信息傳遞。
只能從描繪中連蒙帶猜的,大概判斷一下當時人類的生活方式。
不過吳三醒或許是掌握了某種特殊線索,竟能看懂個大概。
在看清楚后,他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黑眼鏡也輕輕“嘖”了一聲。
凌越輕輕扯了扯旁邊張麒麟的衣袖,看他。
意思是:給解讀一下唄?
張麒麟抿唇,心底沉重的情緒無法控制地消散了大半。
他指了指墻壁上的某個畫面,說:“是祭祀。”
凌越又仔細看了看那幾塊、幾條、幾豎的畫面,瞇了瞇眼,面無表情。
張麒麟的嘴角又要壓不下去了,旁邊的黑眼鏡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凌越瞥了他一眼,黑眼鏡用大拇指和食指壓住嘴角,手動憋笑。
還是張麒麟厚道,不僅沒有笑,還仔細地跟她說了那幾個豎條主要代表的是一種姿勢:“在原始社會,就已經出現了祭祀,這些祭祀動作在某種程度上是有一定共通性的。”
像圖上那幾個奇怪的姿勢,就是屬于祭祀動作和舞蹈的一種原始動作。
凌越大概明白了。
就跟自創武功一樣,無論怎么變,招數和內力運轉方式,都要自外向內,歸回自身。
講究個百變不離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