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說好吧,這棵小樹苗蔫巴耷腦的。
說不好吧,它又明顯已經在這里活了有段時間了。
在張麒麟和凌越進院子的同時,黑眼鏡就拉開了房門。
六月初的天氣,黑眼鏡一如既往地穿著一件緊身背心,黑色長褲,戴著墨鏡,略長微卷的頭發披散著,略微有些凌亂,還有幾簇桀驁地左右飛翹、朝天支棱著。
他雙臂環胸,抻著大長腿歪靠在房門上,對他們笑得挺不正經的:“喲,你們還知道回來啊,這么久沒消息,瞎子還以為你們已經跑深山老林里當野人去了。”
凌越說:“想去當,沒當成,當野人也得排隊等著。”
這也算實話。
去張家老宅的時候,凌越想著就是一片廢墟,也算是當半個野人了。
結果衣食住行都給安排好了。
想直奔長白山,張麒麟又說還得等等。
黑眼鏡笑得就更歡了,站直了身體走過來,抬手就勾住張麒麟肩膀。
卻是扭頭對站在張麒麟另一邊的凌越說話:“這次跟啞巴去他家感覺怎么樣?他家大不大?還有值錢的寶貝嗎?有沒有帶什么土特產回來啊?”
凌越看了張麒麟一眼,總感覺不太好說。
說有值錢的寶貝,黑眼鏡不會盯上張家老宅吧?
俗話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畢竟黑眼鏡可是有前科的,張家陰宅他都偷過去了,再偷張家陽宅,對他來說,應該是毫無心理壓力的。
黑眼鏡嘴巴上說著以為他們不會回來了,可從特意騰出來布置好的房間來看,顯然他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凌越在這個小院也算是有自己的房間了,不用把張麒麟擠到跟黑眼鏡一個房間休息。
之后的日子,就跟上次差不多了。
雖然凌越會做飯這件事已經在內蒙時暴露了,但回到小院,做飯的還是黑眼鏡。
作為臨時同居人,張麒麟和凌越需要負責買菜。
說是負責買菜,每次出門都是三個人一起,黑眼鏡負責選菜和砍價,張麒麟負責給錢和拎菜,凌越負責……
負責什么,她也沒搞懂。
反正每次她都必須去,大概就是充個人數吧。
六月的京城還是挺熱的,黑眼鏡也不是總下廚。
大廚偶爾犯懶,三個人就去附近那家老面館湊合,凌越也得以按照墻上貼著的菜單,把面條餛飩米線小吃都挨個兒嘗了一遍。
面館老板夫妻看到凌越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原本還覺得她和張麒麟是一對兒,可現在又看她和黑眼鏡張麒麟相處的模樣。
等三人吃完走了,嘴碎的老板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老婆子,你說這姑娘的對象到底是哪個啊?”
老板娘翻了他一個白眼:“人就不能是兄妹?”
老板一臉“你別想驢我”的表情:“別鬧,就他們這長相,還能是兄妹?!”
凌越就不說了,那眼睛,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外國混血兒。
戴墨鏡那個,長相硬朗,身材高大,看起來很有北方少數民族的模樣。
就連不愛說話那個,五官立體眉眼深邃,也不像單純的漢族人。
要是這三個長得各有特色的俊俏后生是兄妹,那他們的父母該是從多少代以前就混他十幾二十個國家、民族的血統?
還得生一個孩子,就返一個祖宗!
老板表示自己雖然嘴碎愛八卦愛腦補了些,但人一點不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