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就雙手叉腰,站在那兒笑出一口白牙。
看得出來口腔的健康狀態非常好。
秉持著剛拉上的遮陽網,得率先體驗一下的心態,三人午覺就是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的。
感覺還行。
第二天上午,霍繡秀開車來接凌越,沒帶司機。
她也沒說為什么,等凌越上了車,霍繡秀就簡單說了一下解雨辰目前的情況。
正如之前黑眼鏡說的那樣,解雨辰在從巴乃回京城后,就直接進了協和待了一段時間,然后轉去美國進行治療。
兩個月后,才從美國回到京城。
至今依舊在進行很多項目的療養。
毒霧和密洛陀對他造成的傷害,很多都是不可逆轉的。
“最開始,小花哥哥甚至連話都沒辦法說,聲帶的損傷很嚴重。”霍繡秀語氣很低落。
看得出來至今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她依舊為解雨辰的傷勢感到心悸后怕。
凌越沒說什么,既沒有出言安慰她,也沒有草率地打包票,只是安靜地聽霍繡秀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彼此的交情沒到那一步,她對這些也確實沒有感同身受的情緒波動。
霍繡秀也不是那種需要無關緊要的旁人安慰的性子。
解雨辰所在的療養院就在京城某個鬧中取靜的山上,顯然霍繡秀已經提前跟他說過了。
等凌越跟著霍繡秀到他所在的病房時,他本人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病房外會客室的陽臺小花園里了。
小花園做了遮陽降溫措施,角落還有個小型的流水噴泉,假山由奇石構造而成,上面點綴著小型綠植。
水是流動循環的,清澈透明,隱隱散發著冰爽的氣息。
水里沒有養魚,而是一些翠綠搖曳的水草。
顯然這是一個冰水噴泉,降溫裝飾兩不誤。
不愧是被無邪稱為資本毒瘤的家伙,養病的生活都如此奢侈愜意。
今天的解雨辰穿了一身柔和的白色體恤衫,搭配著淺藍色牛仔褲和帆布鞋,沒有做任何造型的碎發在微風中偶爾翹起一縷。
整個人顯出一種青春男大的干凈清爽。
在凌越和霍繡秀走進來的時候,他站起身,臉上帶著一種舒緩的微笑,自帶天然的親和力,仿佛他是一位脾氣溫和,很好相處的人。
然而凌越并不會為他這種臉上表情無論是嚴厲還是舒緩,都縈繞著的天然親和力所迷惑。
無邪說,道上很多人一聽說解雨辰學花旦和青衣,就認為他是個好欺負的人。
再聽說他常年穿一身粉色襯衣,便更自以為是地輕蔑起對方來了。
實際上解雨辰是個極端不好相處的人。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永遠只相信自己,遇到危險時也不會考慮別人的救援,而是默認一切危機只能靠自己去解決。
同樣的,在其他人遭遇危險時,他也會冷靜的衡量利弊得失,才考慮是否救人。
在凌越認識他的時候,看到的解雨辰似乎與這樣的傳聞不太符合。
但那時的他,只是把所有自己好的東西都集中起來,給了少數的幾個人。
而現在的她,顯然并不被囊括在那少數幾個人之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