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長白山還不像十年后,已經開始發展旅游業。
很多路段都還沒有開通直達車,只能自己轉車。
一開始凌越有自己的想法。
——有車坐車,沒車就砸錢包車,即便砸錢都不行,那就上武力。
總歸是有辦法的。
但是有黑眼鏡跟上來后,這些無足輕重的瑣事就默認成歸他操心了。
這樣一來,凌越就又發現黑眼鏡跟上來的一個好處。
凌越是不耐煩處理與生活有關的太過瑣碎的事情的,即便是吃飯睡覺這種人活著必須要做的事,在曾經行走江湖時,若是她不耐煩了,也是可以全部省略一段時間的。
秋天的二道白河有些冷,來時不管是凌越,還是黑眼鏡,都穿得很單薄。
作為長白山下最后一個補給點,這里的商店里別的東西可能會缺,但防寒保暖的登山裝備絕對不會缺。
凌越早就把黑眼鏡的錢包還給了他,留下的依舊只有那十五塊錢。
黑眼鏡不理解她為什么執著于那個金額,料想或許是有別的淵源。
凌越并不需要防寒保暖的衣服,但黑眼鏡還是給她置辦了一身。
全是黑色的。
很符合他的個人審美。
凌越看著他一身黑色沖鋒衣,不贊同地搖頭:“你應該回去了。”
雪山這個環境,對黑眼鏡的眼睛非常不友好。
黑眼鏡換了一副墨鏡,鏡片似乎更厚,更黑。
他的墨鏡都是特制的,眼鏡邊和他的眼部非常貼合,像一個框,把他的眼睛完全封閉在墨鏡籠罩的昏暗中。
與其說是墨鏡,不如說是潛水鏡。
聞言,黑眼鏡揚眉一笑,什么都沒說,又好像說了點什么。
凌越微微蹙眉,別開視線看向遠方地平線上連綿的雪山。
黑眼鏡問:“是要現在就上去嗎?”
凌越回頭看了眼不遠處那家叫長白松的賓館,不知無邪和胖子跟賓館老板夫妻是什么時候熟悉起來的。
但必然不是現在。
“直接上山吧。”凌越說。
離開之前,黑眼鏡也回頭看了眼那家賓館。
夏秋兩季,絕對是雪山的旅游旺季。
雖然現在長白山還沒有專門搞旅游宣傳,比起十年后,確實要冷清一些。
但這樣的地方,從來不缺少充滿冒險精神的先鋒者。
久而久之,本地就有了圍繞這些先鋒者開展的各種業務。
小黑車就是其中之一。
凌越和黑眼鏡搭了輛面包車,車上已經有好些個人了,都是來雪山上避暑玩耍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