呉邪想得很好,但是當第二天早上準備出發的時候,忽然得知要往回走的不是他,黑眼鏡,凌越。
而是他,黑眼鏡。
凌越和張麒麟要一起進入青銅門。
呉邪瞬間又破防了。
“不是,為什么啊?阿越為什么也要進去?”
難道守門必須得兩個人?
那之前也沒人跟他說啊!
如果守門的搭檔是凌越,呉邪覺得他也能行!
呉邪忽然想起什么,眼睛都瞠圓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麒麟道:“難道阿越也是張家人?她跟你……”
敢情你丫的還是夫妻檔啊!
轉念一想,他們又沒結婚。
不對不對,重來一遍。
原來你丫的是公費談戀愛啊!
那他之前擔心這家伙看破紅塵,孤獨自殺的焦急和絕望算什么?他之前知道真相后的愧疚和難過算什么?
呉邪的破防并不會讓人感同身受,只會讓另外三人感覺分別的淡淡惆悵被沖散。
黑眼鏡忍不住拍著呉邪的肩膀,笑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麒麟也抿唇,壓了壓唇角,淡漠的眼神都回暖了些許。
他難得主動開了口,對呉邪說:“回去吧。”
回去做你該說的事,走你該走的路。
黑眼鏡漸漸收了笑,看著凌越,想說什么,凌越卻只是對他搖了搖頭,然后學著他以前的樣子,抬手沖他拜了拜。
黑眼鏡嘆氣:“好吧。”
他展開雙臂,就像在火車站外面那樣,只是沒了那時看似灑脫的笑:“最后抱一下吧。”
凌越狐疑地瞅了他一眼,看他表情挺像那么回事,考慮了一下,還是走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次黑眼鏡沒有搞怪,而是真的很溫柔地環抱著她。
反而是凌越,在準備退開的時候頓了頓,重新伸手圈住他脖子,踮著腳在他耳畔輕聲說了一句話。
在黑眼鏡微微側頭,注意力放在她說的那句話上時,凌越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迅速且精準的一捏。
下一秒,黑眼鏡就渾身一軟。
被凌越托住,轉手丟到了呉邪身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呉邪看黑眼鏡和凌越擁抱,還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盡量坦然一點,成熟一點,給凌越和張麒麟都來個分別的擁抱。
說實話,在看見凌越居然那么主動地環住黑眼鏡的脖子的時候,呉邪是羨慕又期待的。
——沒準一會兒凌越這么抱的就會是自己呢?
然而下一秒。
看見黑眼鏡的下場,呉邪驚呆了。
被突然壓到身上的重量擠得一個踉蹌,呉邪差點沒扶住暈倒的黑眼鏡。
“總感覺他不會那么乖,”凌越看了呉邪一眼,轉頭對張麒麟說:“還是弄暈了保險一點。”
張麒麟心底的酸澀如漣漪,蕩開又消散,認真點了點頭。
然后又把目光轉向了呉邪。
被看著的呉邪忍不住拖著黑眼鏡退后一步,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說:“別、別亂來啊,我和黑眼鏡要是都、都暈了,那可、可危險了!”
捏了他,可不能捏我啦!
看呉邪那慫慫的樣子,凌越忍俊不禁,真的很難想象十年的時間,就能讓他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過其實剝開表層,他們的本質,還是有些相似的。
看見凌越笑,呉邪頓時覺得好像也可以試試?
于是,他把黑眼鏡暫時放在地上,靠著背包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