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入住村屋的第一頓正餐,以晚上十點多吃了頓病號餐當宵夜畫上不算圓滿的句號。
因為大量的思考和推理,用腦過度的她毫不意外地又暈了。
正好被剛從廚房出來的無邪看到,如今體能和反應都還在巔峰時刻的無邪當即一陣風似的翻窗跳了進去,把凌越抱到了床上。
還叫來了黑瞎子給她做檢查。
雖然黑瞎子當年在德國修的是音樂和解剖雙學位,好歹也是當過無國界醫生的,簡單的檢查還是會做的。
確定人就是用腦過度,腦子燒暈了,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最后還是胖子一拍身上的圍裙:“得,我去給阿越妹子燉個清湯吧,等她醒了剛好吃宵夜。”
張麒麟安靜地把凌越看過就放在旁邊書桌上的資料慢慢收起來,然后裝進文件袋,帶走。
黑瞎子跟著出去了。
無邪坐在床邊的椅子里,看著面色蒼白的凌越沉默無聲。
半晌,輕輕伸手按在凌越手腕上。
感受到她跳動的脈搏不徐不疾,很有規律,才從中找到些許安心。
有鑒于凌越到村里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另外四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私底下開了小會,開始輪流盯著凌越。
盯得很緊。
所幸凌越已經捋出了頭緒,自己也想盡快養好身體,便也還算配合。
這天上午,無邪接到電話,讓他去拿營業執照,無邪和胖子才后知后覺想起還有這回事。
ps:在開農家樂這件事情上,張麒麟純屬湊數,有沒有凌越的事,他都不會惦記這事兒。
去拿營業執照,肯定就無邪和胖子兩個。
金杯蹦跶在鄉村小道上的時候,無邪就跟胖子說:“胖子,你說這個農家樂,咱們還開嗎?”
雖然啃老可恥,但無邪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臉皮還是能承受得住。
無邪也不是真缺錢,年輕那會兒吧,就一心想著要證明自己。
再后來,被很多事裹挾著往前走,他就不想跟家里有太多牽扯。
現在么,人到中年,無邪終于開始琢磨起啃老的事了。
胖子對此痛心疾首:“天真,你現在可是咱們全家的頂梁柱,我,小哥,阿越妹子,可都還等著你掙錢養家呢!”
胖子一向是很會講大道理的,特別是戳心窩子的大道理:“你想想,阿越妹子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跟咱們住一塊兒,你就不想孔雀開個屏,向她展示一下你的才華,你的抱負,你的經濟能力?還想不想實現你的商業帝國夢啦!”
無邪順著他說的話一想,覺得是這么回事。
原本開農家樂,就是一拍腦袋,想出來的新計劃。
現在一想自己掙的錢能養凌越,無邪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渾身充滿了干勁!
“行!那咱們最近就抓緊時間弄起來。”無邪一拍方向盤,腳下一踩油門,破金杯就在鄉村小道上耍了個彎道漂移,好懸沒直接翻車。
胖子大餅臉都要嚇成白面饅頭了,抓住頭頂的把手一個勁兒喊:“天真,冷靜!冷靜!你要是業未半而中道嗝了個屁了,阿越妹子都不用改嫁,直接你頭七她頭婚。”
無邪聽得笑罵了他一句閉嘴。
其實心里想的是怎么讓凌越也參與一下這些事。
在雨村的日子雖然不算太長,但無邪也在這里有了很多感悟。
雨村的日子可以過得非常簡單,讓人很難真正記住每一天,但這里的生活氛圍又是那樣濃烈。
無邪希望凌越不管以后去了哪里,偶爾想起這里時,也能在心中升起一種清甜的霧氣的味道。
黑瞎子作為解雨辰的別院建筑監督員,可以說是百分之兩百的不負責,到了村里兩天,一次都沒去施工現場瞅過,成日里就混在村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