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下了地,轉頭看了無邪一眼,沒說什么。
倒是對胖子笑了笑,而后雙手揣在衣兜里,自己回了房。
沒一會兒,就拿了睡衣,一邊松著頭上的發圈,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今晚下了竹林的地底裂縫連通的洞穴,有味兒。
他們三個就這么看著凌越進了洗手間,然后不約而同收回目光,張麒麟看著無邪,無邪也看著他。
胖子嘀咕:“阿越妹子是在哪兒磕到了嗎?怎么嘴……巴……”有點紅腫得不正常?
后面半句話,在扭頭發現張麒麟唇上明顯屬于被別人咬破的小口時,漸漸歇了聲兒。
這……這……這這這……
胖子感覺這一刻,自己的腦子在高喊要罷工。
嘴巴紅腫的阿越妹子,嘴唇被咬傷的小哥,再加上阿越妹子沒受傷,可以自己走,卻被小哥一路抱著回來……
嘶——
無邪自然也看到了兩人之間曖昧的痕跡。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接受地轉身,一手插著腰,一手捂著口鼻,暗自調整呼吸。
可心臟還是傳來陣陣絞痛,胸口悶得喘不過氣,眼眶一熱,有水汽氤氳著沾濕了他的睫毛。
這,就是她的選擇嗎?
他的月亮,已經屬于別人了嗎?
張麒麟垂眸,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回了自己的房間。
胖子一個勁兒嘆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無邪。
想到以后他們鐵三角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那鐵三角不是拆伙了嗎?
可如果繼續在一起,天真和小哥,一個阿越妹子的前任,一個阿越妹子的現任。
天天見面,萬一哪天那啥舊情復燃什么的,小哥不得捏死天真?
那不存在舊情復燃的話,天真又天天看人家小情侶恩愛,豈不是天天都在挨刀子?
越想越頭疼。
胖子只能對月感慨一句:愛情這玩意兒,真他大爺的難搞!
十年的磨練,無邪還是有了很大變化。
情緒壓下來后,無邪找到胖子,拉著他一起去張麒麟房間,三人商討沙場老板的后續。
“人還活著嗎?”這是無邪問的第一個問題。
說實話,對于沙場老板究竟還活著沒有,無邪是沒有多少人文關懷的。
就算沒有凌越出手,無邪也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弄死他。
多年的經歷,讓無邪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些人其實是記不住恐懼和敵人的強大,滿腦子只有自己的屈辱和報復。
無邪了解人性,甚至在堪破人性這方面有點兒天賦。
他看得出來,沙場老板就是這種人。
無邪不喜歡被人惦記,因為被惦記得太多、太久了,一旦知道有人惦記著如何報復他,他就有種難以忍受的危機感。
必須要把這個危機感的來源徹底拔除,他的心才安穩得下來。
但同時,無邪又因為現在自己要當個“普通人”而糾結。
一面是知道身為普通人,不應該再用以前那些狠絕的手段對付普通地痞流氓,一面是難以克制的內心的焦躁戾氣。
所以得知凌越把人帶走了,無邪擔心的從來沒有“沙場老板會不會死”這個問題,而是“凌越的狀態會不會失控”。
他得承認,這確實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思考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