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好對自己房間的打算沒能很快實現。
因為他每天從睜眼到閉眼,都在努力當牛馬。
說句不嫌埋汰的話,要不是因為知道他老師喜歡干凈,楊好覺得自己連睡前洗澡的念頭都不會有。
凌越沒有讓楊好從扎馬步開始。
而是讓最近重新開始練刀的無邪帶著楊好一起做訓練。
她讓解雨辰幫忙寄了一些書來,另外問了楊好自己的喜好,在網上給他選了一把二胡當陶冶性情的樂器。
琴棋書畫,都可陶冶性情,使人念頭豁達,不知不覺間掙脫認知、意識層面的束縛,拓展出更遼闊的視野。
聽到這里,剛做了木工,渾身都是木屑的楊好蹲在凌越的躺椅邊,猶豫地問:“老師,這跟打架有關系嗎?”
凌越想了想,問他:“一群人打你,你打不過他們所有人,這時候你會選擇怎么做?”
楊好頓時認真起來,思考再三,不確定地說:“我會抓著他們的老大使勁打,往死里打!”
他以前就是這么干的,雖然帶著蘇皖和黎蔟去打架,基本上都是他們挨打。
但這個打架拼狠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應該不會錯吧?
楊好有點忐忑。
凌越翻了一頁書,表情淡淡地睨他:“所以你為什么不跑?”
楊好一愣:“啊?還能跑嗎?”
凌越嘆氣:“我也沒說他們已經包圍了你,你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
楊好蹲在那里,eo成一朵蘑菇。
“是不是覺得跑這個想法,很簡單,如果重新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就可以拿出讓我滿意的答案?”凌越拿著筆,在書上劃了幾下,做記號。
楊好悄悄“嘶”了一聲,去瞄凌越。
下一秒,卻被凌越伸手掐住下巴往上用力一抬:“想觀察我的表情,就大膽一點,你認為你這樣偷偷的觀察,就很隱蔽嗎?”
楊好:“!!!”
耳朵紅得跟燒紅的炭一樣,楊好下意識想縮脖子。
不過想到凌越的話,他努力抻著脖子眼神閃躲地盡量直視著凌越。
凌越終于停下了筆,將筆卡在書頁里,轉眸看楊好。
看了一會兒,凌越又嘆了口氣,合攏了書,往他腦袋上一敲:“你在模仿那兩只在鴨子堆里混吃混喝的天鵝嗎?”
凌越起身走了,徒留楊好頂著書蹲在那里。
他雙手虛扶著頭頂那本書,僵著脖子扭頭看凌越,一時不知道老師把書放在他頭頂上這個舉動,是隨意而為,還是有意鍛煉?
無邪他們在處理小姑娘父親送來的那些木材。
看見凌越過來了,張麒麟先拍了拍自己頭上沾染的木屑,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了幾步迎上去,拉凌越的手:“還好嗎?”
一說起這個,凌越就又想嘆氣,表情露出點兒郁悶。
無邪見了忍不住笑道:“要不然就把他丟給眼鏡,最近眼鏡不是回來了嗎?”
自己吃過的苦,也得讓別人吃一下。
無邪剛這么內心邪惡地想完,就忽聽凌越頗為感慨地說:“當母親確實非常困難,以前我們還計劃生個孩子一起養。”
凌越所在世界的社會風氣一直都頗為開放。
畢竟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講究的是天賦。
而天賦,是不分性別的。
誰敢像這個世界的某些人那樣站出來大喊一句“三從四德”,不用等到晚上,自有女俠取其首級,高掛城門。
若是遇到邪性一些的女性前輩高人,九族以內雞犬不留也不奇怪。
埋土里的都能挖出來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