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那樣的大袍子招搖過市,手上還戴著個巨大的珠子串,手里捏著一只老牌子的手機。
進來后看見躺椅上的凌越,登時站住了腳,瞪大了眼睛。
似乎對于凌越的出現,非常吃驚。
正在躺椅上小憩,整理目前所得線索的凌越在打量完兩人后,眼神回轉。
和藏袍男子吃驚的眼神對視了幾秒,忽然說:“你走了,喜來眠誰炒菜?”
腳步下意識往后撤了半步的藏袍男子:“……”
表情有些古怪的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答:“王胖子。”
凌越頷首,沒說什么,轉頭又去看聽到她聲音,也噌一下抬頭瞪大眼睛看過來的道人。
想了想,自己好像跟對方沒什么可寒暄的,凌越就客氣地微微一笑。
道人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人也縮到了藏袍男子身后,默默地躲了。
把人帶回來,就是想看這場好戲的黑瞎子心滿意足了,趕緊去屋里搬了凳子出來,招呼兩人坐下再說。
剛才在外面還拽得二五八萬的兩人立刻像鵪鶉一樣,讓坐下,就老老實實地坐了。
黑瞎子心下暗自樂開了花,不過面上還是得互相做一下介紹:“小阿越,這兩位是啞巴的族人,一位是張海樓,另一位穿道袍的兄弟叫張千軍萬馬。”
奇怪的名字,讓凌越多看了張千軍萬馬一眼。
張千軍萬馬剛降溫了幾分的臉登時又紅了,顯露出幾分局促。
凌越說:“你們好,我叫凌越。”
雖然其實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
畢竟一個是喜來眠新招的廚子,另一個……
尷尬的氣氛漸漸散去,甭管是真散了還是大家默契地假裝散了,總之黑瞎子和兩位張家人談論起了正事。
凌越也知道了他們所來為何。
盲冢。
一個進去后,就會讓所有人無法視物的特殊陵墓。
黑瞎子一直想要去,卻始終沒去。
恰好最近張千軍萬馬和張海樓也有要去的意向,就在黑瞎子從柬埔寨回來后第一時間聯系上了他。
“你們張家人應該早就已經有人去過了,我不明白你們現在為什么還要去。”黑瞎子看待一件事,總是很喜歡直戳關鍵點。
張海樓從兜里翻出來一副無框眼鏡給自己戴上,眼鏡很好的掩蓋了他眉宇間的邪性,更添幾分儒雅溫和。
他笑了笑,“我們去,當然有我們的理由,你只需要知道,你應不應該去就可以了。”
雖然他已經有刻意斟酌用語了,還是泄了幾分尖銳的拽勁兒。
張千軍萬馬悄悄去觀察凌越的神態,發現她若有所思,趕緊收回視線。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偷瞄。
也不知道他內心到底是如何活躍著的。
如此再三,終于在偷瞄時,跟凌越轉眸看來的視線對上了。
張千軍萬馬“噔”的一聲,差點把坐著的塑料方凳掀翻。
突如其來的動靜引得還在言語交鋒,試圖從對方那里打探到更多線索的黑瞎子和張海樓都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了過來。
凌越抬手擋了下嘴,趁此機會出聲詢問:“所以你們兩個準備去廣西探一下這個盲冢?”
剛才凌越一直旁聽,沒有任何情緒反饋,張海樓只當她是恰好在這里。
現在聽來,竟好像是對這個墓有點想法?
張海樓心下琢磨,上次族長就使用了緊急聯絡方式,找人取走了一份內蒙723工程相關的資料,或許要這份資料的不是族長。
而是凌越?
心下思緒翻轉,張海樓面上卻說:“是,盲冢在張家的記錄中,本身也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們這次是一定要下去的。”
這句話里藏著的意思,也算是張海樓給黑瞎子的一點誠意。
他們來找黑瞎子,除了知道黑瞎子一直在搜集盲冢相關的信息。
更重要的一點是,盲冢那種環境里,讓人立刻就能想到黑瞎子這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