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嘆氣:“卦象沒變。”
還是必死。
張麒麟又不說話了。
凌越也沒吭聲。
她不覺得黑瞎子的決定會被人隨意動搖,連和他關系最密切的解雨辰都無法做到,更何況他們。
且如果她要去某個地方,除非臨時出現了什么更有利于此行目的的其他因素。
胖子不在,凌越和張麒麟當然是依舊往黑瞎子那里落腳。
到小院的時候,發現院門居然沒鎖,里面甚至還有幾分熱鬧。
這倒是稀罕事兒。
解雨辰也沒急著離開,搭把手幫忙拎了一蛇皮袋“土豆”,三人進去的時候,里面還在說話的人就忽然噤了聲。
凌越一看,頓時明白為什么里面的人忽然噤聲了。
因為剛才那幾分熱鬧全靠一個人的嘴撐起來的。
而這個人又叫張海樓。
最近才剛因為亂搞男女關系,被喜來眠炒魷魚了。
黑瞎子看見進來的三人,臉上有一閃而逝的詫異,但他看了看面色如常的解雨辰,又很快恢復了笑臉。
往凌越那邊走了幾步,特別自然地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問到:“路上還順利嗎?”
這個問題也屬于萬金油式寒暄。
畢竟人都到這兒了,怎么可能不順利呢?
然而這個問題卻問得張麒麟看了凌越一眼,凌越也下意識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凌越率先對黑瞎子點頭:“挺順利的。”
真的!
這時蘇皖也過來跟三人打招呼:“解老板你好,張老師好,凌老師好!”
在凌越的印象里,這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學生寶寶一樣的大男孩。
除了初見時奇奇怪怪的扭捏糾結,其他都挺好的。
蘇皖很懂事地說自己要去買點菜回來,回房間拿了錢包就走了。
院子里就剩下張海樓和張千軍萬馬還沒跟剛進來的三人打招呼,一時間氣氛有點莫名其妙的尷尬。
或許是真的有事要單獨說,也可能是特意給三個張家人騰空間,解雨辰把黑瞎子叫了出去,說是有事要跟他說。
凌越左右看了看,老神在在地找到自己那張躺椅,拖到青桐樹下坐下,順帶用腳去逗剛從窩里抖著羽毛背著手,邁著外八步走出來的老母雞蛋娘。
大概意思就是:空間給你們了,想說什么就說,想打一架空間也足夠了,當我不存在就好。
凌越認為他們應該會提到盲冢的探查情況。
三個張家人面面相覷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張海樓沉不住氣,吭哧吭哧開了口:“族長,你什么時候回來?”
張麒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張千軍萬馬就更不敢開腔了。
就在凌越懷疑他們仨能將沉默持續到晚飯時間時,張麒麟終于開了尊口:“說說看,什么情況。”
凌越耳朵很靈敏,清晰地捕捉到了兩道松了口氣的吐納聲,其中一道很明顯。
是屬于那個穿道士袍的假道士。
張海樓和張千軍萬馬現在的形象著實不怎么樣,衣服還是當初凌越在這里看見他們離開時穿的那套。
不同的是,原本白凈干凈的臉,現在全都胡子拉碴的,臉色很白,但能看得出來很臟。
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個披頭散發,一個略長的頭發油膩得打起了捋。
凌越其實挺好奇他們倆以這個形象,是如何從廣西跑來京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