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只知道新月飯店好像不怎么樂意做黑瞎子他們的生意,在某些敏感的商品上,甚至還會包括解雨辰和霍繡秀。
至于原因,黑瞎子義正言辭地說起了當年無邪胖子張麒麟大鬧新月飯店的往事,凌越一眼就看破:“你也干過什么事吧。”
要不然他們這群人能被新月飯店直接株連九親?
總之他們需要小滄浪這個人手里的藥和藥方,而黎蔟投靠了小滄浪。
“這小子還是有點手段的,”黑瞎子說,“最近小滄浪名聲鵲起,各種手段運作,都是黎蔟的手筆。”
黑瞎子甚至懷疑小滄浪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身邊最近發生了什么。
這人純粹就是黎蔟給自己找的一張“皮”,黎蔟太年輕了,他需要一個年紀比較大,又恰好比較適合掌控的人頂在外面,為他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凌越蹙眉。
如果不是相信黑瞎子不至于用這種事來騙她,她幾乎無法把聽到的這個人,和自己認識的黎蔟當成同一個人。
黑瞎子不讓蘇皖過多摻合,應該就是考慮到黎蔟目前的身份。
那藥方是小滄浪手里的壓箱底,如果讓黎蔟和這件事牽扯上,難免會讓黎蔟此前種種遭人誤解,因此壞了黎蔟自己想做的事。
這時候張麒麟他們也回來了,凌越便自去洗漱,然后回房休息。
房間里打掃得很干凈,床單被褥都帶著一股曬過陽光的蓬松感,凌越準備把帶來的一套換洗衣服暫且歸置到衣柜里。
打開衣柜的門一看,才發現里面居然掛了好幾套衣服。
扯了一件,看了看大小。
是她的。
黑瞎子給她準備的?
看起來不像地攤貨,黑瞎子發大財了?
第二天早上,黑瞎子看見凌越穿了一身灰藍色居家服,笑出一口白牙。
不過視線往上一轉,看清凌越頭發上挽的桃花簪時,黑瞎子有點笑不出來了。
雖然沒親眼看見某人雕這東西,可無論是工藝還是款式的挑選和偏好,黑瞎子都不用腦子思考。
就能立刻明白這是誰做的。
今天居然有人上門拜年,這是讓凌越覺得有點奇怪的。
畢竟誰家這時候拜年啊?
來的幾個人也挺奇怪的,選擇上門拜年的時間居然是一大早。
進了院子,把禮物一放,再在院子里的塑料方凳上略微坐一坐,都不等主人家招待,人就走了。
送的禮物里居然還有她的份。
“這是給我的?誰送的?”凌越側身讓開,站在門口看張海樓把一大堆東西往她房里搬。
張海樓心說不是送你的還能是送誰的?
面上可不敢瞎開腔。
別看他背地里沒少罵無邪罵九門,知道他們族長鐵樹開花喜歡上外族女子后,還總琢磨讓族長被凌越拋棄,當著凌越的面,他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的。
就怕他稍微表現出一點讓凌越不高興的情緒,他家族長就要讓他回鄉下。
心里叨叨,張海樓面上卻說:“就是我們張家的一些親朋好友,聽說族長今年在這里過節,特意上門拜訪。”
聽出來了吧?
我們張家可是大戶人家!
凌越并沒有聽出來張海樓想要她聽出來的內容,反而若有所思:“你們張家,還有在京城定居的?”
她還以為張家人大部分都是沒身份證的那種黑戶游民呢,畢竟就目前而言,她知道的張家人,只有張海愘那一支因為早年就是負責做生意的,所以在現代混得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