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伸手摸了下這里的巖壁:“這里的巖石層和之前的不一樣。”
之前突然冒出綠色毒霧的巖石層帶著一種青銅色的礦石光澤,這里卻是比較普通的紅色沉積巖。
黑瞎子看她說完,就一手握著張麒麟的左手,一手去摸自己腰上的裝備帶,似乎不太好操作。
就游過去,先幫她把一直背著的背包取下來,一邊問:“你什么時候多了個背包?”
剛才一直都在水下活動,一時沒察覺,現在才發現這一點。
凌越摸到提前準備好的藥瓶,準備倒藥丸的時候才想起來明明可以讓張麒麟自己壓著自己的掌心傷口。
便看了張麒麟一眼,眼神示意了一下,而后松開了手。
去拔瓶塞。
張麒麟默默自己右手壓左手,等凌越捏碎了藥丸灑在他掌心已經被水泡得豁開泛白的傷口處。
凌越又用繃帶給他纏上:“出事的時候臨時拿的。”
簡單回答了黑瞎子的話。
然而黑瞎子打開背包一看,就知道她沒說實話。
因為背包里正好就是三個便攜式氧氣瓶。
這東西能是臨時起意隨便拿的?
黑瞎子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這可真是稀罕事兒。”
一口氣算計死那么多人的吳二爺也能干出這樣的事?
可不稀罕么?
不過三人也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就連第二梯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忽然有人動用炸藥也沒多說。
轉而商量起接下來該怎么走。
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羊公湖倒灌,需得兩個月時間才能慢慢退水,在水里泡著干等退水,也是自找死路。
為今之計,只能另找出路。
“這里已經超出劉喪耳朵聽出來的地下河道區域了,接下來我們需要自己去摸索。”
臨時多了便攜式氧氣瓶,雖然氧氣也不是很多,但確實給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多了一點保障。
總算不是把他們硬送他們下來去死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他們幾乎都泡在水里尋找出口,期間也發現了有毒氣散發的巖石是一種特殊礦石。
每次遇到這種空腔,哪怕空腔里空氣足夠多,三人也沒有貿然鉆進去,而是用氧氣瓶續航,繼續尋找下一個空腔位置。
凌越沒有用氧氣瓶,三個小型氧氣瓶即便節省著使用,依舊很快就用完了。
好在有凌越一個時辰打底的憋氣功夫作為外掛,在地形復雜的地下水域,他們用繩索連結著彼此,凌越打頭陣,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地下河,來到一條露在地表的河流中。
不過更糟糕的是,剛從水眼里鉆出來,潛上河水表面,身上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灼痛。
河面上有大量的毒霧!
三人不敢冒頭,逆水而上,尋到一處地勢最高的河段,這才成功上了岸。
直到張麒麟帶著他們找到了一處類似掛蛇皮的鳳凰木下那種地下二層安全屋,凌越才看著兩人,問到:“這盤棋的對手,究竟是什么人?”
為什么會讓吳二白如此謹慎?連請來的好手都隨隨便便成了輔助這場棋局繼續推動下去的犧牲品。
這幾天凌越也在觀察張麒麟和黑瞎子的表現,他們對地下河系的情況確實知道一點,但絕對不多。
對于第二梯隊的突發事件,兩人也確實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后又迅速平靜下來。
就好像……
就好像某些信息,是在事情發生的那瞬間,他們才接收到。
并且與以前得到的某些零碎的線索聯系了起來,明白了接下來的路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凌越本人也有這樣的感受。
好像接收到了某種暗示,卻又無法抓到更具體的行為或語言,作為這種“暗示”的理論支持。
這是一種出于直覺的傾斜,而這種傾斜會隨著自己入局越深,感受到得越明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