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么,卻讓張鈤山愣了一下,而后在昏暗中低頭抿唇笑了笑。
通道連接的是一條非常狹窄的裂縫,正好能夠通往上頭一路裂到
即便是分支,整個裂縫也覆蓋著密密麻麻整齊規律的青銅簧片。
這些簧片一層一層,猶如鱗片,非常薄且鋒利,只是不小心碰一下,就能劃傷手臂。
被裹挾著走在前面的無邪下意識喊了一聲凌越的名字,聲音就通過這些簧片傳遞了出去。
一浪接著一浪。
全都是在喊凌越的名字。
聽起來有些詭異。
大約是張麒麟讓他別出聲,無邪就沒再說話了。
裂縫的形狀并不規則,狹窄且低矮,地面和頭頂也都覆蓋著簧片。
人走在里面,需得小心,到了斜坡處更是只能蹲著前進,裂縫一路往下,很快就走到了一處斷崖。
基于青銅簧片的鋒利程度,他們是肯定不能徒手攀爬著往下的。
這時候就又要開始玩信仰之躍了。
到了直通深處的巨大主裂縫后,張麒麟在前面探路,發現裂縫上有很多洞口。
只要掌控得好,完全可以從一個洞口跳下去,落到另一個洞里,避免撞到青銅簧片上受傷。
每一次跳躍的落差,大概有七八米,丟了支冷煙火下去,一直到看不見光了,也沒看到洞底。
這里的深度已經超過了想象。
這樣的強度,要無邪自己去跳,肯定是不行的。
之前被捏暈休息了幾個小時,醒來后無邪的肺部好像少了幾塊東西,雖然沒痛得那么狠了,卻依舊很不舒服。
醒來后又堅持了這么久,雖然他沒說什么,但能明顯感受到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
凌越收了手電筒,折亮一支熒光棒插到發髻里,“張麒麟,你帶路,我帶他跟著。”
張麒麟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了一聲,叼著冷煙火就往下跳。
凌越抱起無邪,很快跟著跳了下去。
在她跳下去之前,張麒麟會在洞口停留一會兒,等凌越跳下去后,他再繼續往下一個洞口跳。
黑瞎子他們帶著焦老板也跟在后面。
如此反復,黑暗中只剩下幾個光點,和無盡的黑暗。
又一次跳到一處洞口時,
凌越帶著無邪蹲在洞口向下張望,不知道張麒麟那里發生了什么事。
洞口不大,頂多只能同時站兩三個人,上面的人發現他們這里的光停下了,也紛紛停了動作,等待他們動了才會繼續跳下來。
無邪看了一會兒,輕聲問凌越:“如果我這次死了……”
凌越以為他又要說墓碑刻亡夫這種奇奇怪怪的事,直接打斷:“你不會死。”
無邪沉默了兩秒鐘,然后嘆了口氣:“如果我死了,以后你會忘了我嗎?”
或許是這次的病讓他開始提前思考“死亡”這個話題,他開始思考自己死后,她會怎樣,他們會怎樣,這個世界會怎樣。
總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停也停不下來。
凌越沒再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