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深山里的水還有些冷,特別是這個巨大的深潭里的水都是從江底水眼里涌出來的。
帶著深層地下水的寒意。
凌越和張麒麟踩著石階下了水,不遠處的水底,張海鹽提著一盞不知從哪尋來的礦石水燈浮在水中等著他們。
等兩人游過去后,張海鹽打頭,往一個方向繼續深潛。
相較于張海鹽,從小在山里長大的張千軍不太擅長水下活動,只能跟在旁邊,盡量不掉隊。
一口氣差不多快要憋到極限的時候,張海鹽開始往上浮。凌越習慣性往周圍瞥了一眼,忽然發現張千軍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
她搭了一下張麒麟的腰側,在他看過來時往后面指了指,然后向上推了他一把。
示意讓他先上去,她下去撈人。
張千軍身為張家人,身手還是不錯的,這樣的人在溺水時的掙扎反而會比較麻煩。
況且她和對方也不算熟悉,貿然近身,恐怕會刺激到對方下意識的反抗。
所以凌越沒有像以往撈黎蔟無邪他們那樣,而是稍微繞了一下,在對方眼前游過,讓對方的視線能捕捉到她。
知道是她在靠近。
然后才游至對方身后,一手鎖住對方肩膀,一手捂住他已經在灌水的口鼻,以身后抱著的姿勢僅靠腳下踩水,帶著張千軍加快速度向上浮出水面。
張海鹽上浮的地方是個換氣孔,整個空腔大概有一輛小轎車那般大,巖壁濕漉漉的,邊上放著很多藤筐。
藤筐里還有一些奇怪的石頭。
凌越上來后就放開了張千軍,任由對方扒著巖壁不停咳嗽喘氣,觀察了一下整個氣孔,凌越游到張麒麟身邊,身體往他身上靠了靠,直接把他當礁石停靠:“這些礦石是什么?為什么這里會有充足的空氣?”
難道是枯水期的時候這里會形成與外界連通的通道?
張海鹽剛才浮上來的時候發現凌越和張千軍都沒在,還覺得奇怪,過了一會兒看見張千軍被凌越拖上來。
這會兒還扒著巖壁在那兒咳嗽,眼睛都嗆紅了,道髻散落下來的頭發凌亂地粘在他蒼白的臉上,喘著氣一副虛弱的樣子。
張海鹽忍不住嘴賤:“嘖嘖嘖,養猴的,這都能嗆水,你也太弱雞了吧。”
他身上有東西從衣服
張千軍輸人不輸陣,給他甩過去一個眼刀:“上了岸我們試試誰才是弱雞。”
在陸地上,張海鹽確實打不贏張千軍。
不過張海鹽得意地伸手逗了逗自己頭上盤窩的鱗甲黑毛蛇,“我才不怕你。”
張千軍抿唇,有心想再罵他一句不要臉,眼角余光瞥見凌越和張麒麟。
想了想,他還是憋了回去。
算了,以后找機會再收拾他。
而且剛才確實是他大意了,第一口氣憋得太長了,加上旁邊還有張麒麟和凌越。
察覺到呼吸沒調整好的時候,他沒好意思表現出來。
差點就陰溝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