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已經在很多年前被張麒麟和張海鹽他們確認過了,幾十年的時間,叢林里的植被和地勢地貌肯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張麒麟的方向感絕對是凌越見過的最強的人,即便沒有地圖,有他帶路,他們也完全不用擔心走錯路。
黑瞎子顯然和凌越的感受想法一致,聽完張麒麟的回答,就不再對行程發出任何疑問。
而是又晃了會兒腿,才又像是無聊到隨便找話題那般,隨口說到:“啞巴,你知道你們張家剩下的另一個絕對禁區在哪里嗎?”
張麒麟知道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回答。
因此沉默地靠在那里閉目養神。
黑瞎子也不需要捧哏,繼續說:“小阿越,還記得漠北那會兒,在汪家總部養尸洞底下,看見的那幅壁畫嗎?傳說中元朝妖僧楊璉真迦為忽必烈修造的天下第二陵,那些壁畫就是汪家從第二陵切割后帶出來的。”
說到這里,其實黑瞎子這番話的重點都還很散亂。
就像毫無邏輯的隨口瞎說。
但停頓了一會兒,黑瞎子忽然道:“為什么汪家人可以從里面帶出東西?雖然耗費的時間是幾百年,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但也絕不是啞巴你們張家那樣,將其設定為絕對禁止進入的地方。”
張麒麟終于睜開了眼睛。
凌越也睜開眼垂眸看了黑瞎子一眼,在夜色中,朦朦朧朧,仿佛在一向嬉笑的黑瞎子臉上看到了某種凝重。
黑瞎子說得很慢,好像每一個字都需要他費力地去斟酌:“啞巴,以后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去那里。”
說罷,又鄭重地重復了一遍:“絕對不能進去。”
說完,黑瞎子就陷入了沉默中。
張麒麟也久久沒有開口。
一種古怪的凝滯的緘默,在這片小天地里蔓延開來。
許久之后,張麒麟才說:“為什么?”
追根究底這種行為,是很難在張麒麟身上看到的。
但他確確實實地問了。
黑瞎子安靜了一會兒,忽地歪頭笑了笑,聲音又恢復成懶洋洋的腔調:“啞巴,你不會是被無邪傳染了吧?什么為什么?知道不能去就得了。”
張麒麟看著他。
過了片刻,又問:“為什么。”
黑瞎子定定地看著他,搖搖頭,嘆氣,轉頭跟若有所思的凌越告狀:“小阿越,你看,啞巴學壞了。”
凌越想了想,坐了起來,單手撐在黑瞎子靠的那根枝椏上,稍微靠近了一些,也問:“為什么?”
黑瞎子:“……”
他偷摸看了看凌越一伸手就封住他躲避路線的動作,有理由懷疑對方這句“為什么”里面帶著些許武力威脅。
但是他更想要小阿越的美色誘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