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黎蔟,他進步最大的是思維和認知,身體上的變化在他的同齡人看來,已經足夠大了。
但在凌越和張麒麟他們這些人看來,尚且稚嫩。
思緒飄忽間,凌越時刻都在捕捉他們的呼吸和心跳,以此確認他們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
不確定是走了一下神,還是無意中陷入了短暫的休眠狀態,凌越感覺就是一個恍惚之間,再去捕捉其他人的呼吸和心跳狀態時,突兀地發現了異常。
一,二,三,四,五……
六?
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中,凌越緩緩睜開了雙眼。
樹梢上,原該是六個人。
可現在,不知何時,莫名多出了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呼吸綿長,心跳有力,狀態無比接近張麒麟。
順時針三點鐘方向。
那里,是黑瞎子所在的樹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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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聚會結束的第二天,無邪和胖子就帶著白浩天往山西去了。
無三居關了又開,之前盤庫存的時候很多東西都被處理了,再要把攤子鋪開,少不了需得去入手一些拿得出手的貨擺上。
胖子這幾年跟著無邪到處跑,前不久又一個熱心,把幾百萬的積蓄都用來幫助某發廊老板娘了。
他在潘家園的鋪子也得弄點好貨。
加之早前無邪說了要帶白浩天做生意,三人這才有了此行。
開車十幾個小時到了山西,又順著熟悉的路線直接殺進祁縣,線上線下雙管齊下,徘徊了十來天,弄到了不少好東西。
然后三人又悄摸著離開了。
——當年因為某些事情,這里的古董販子是非常恨無邪的,進縣城的時候無邪都不敢露臉。
悄摸地來,又悄摸地走。
回去的路上又繞了幾個地方,等回到杭州的時候,大半個月都已經過去了。
無邪心里總惦記著凌越和張麒麟那邊,忙起來的時候還能勉強忍住。
等這下子忙空了,胖子回京城收拾那些貨,白浩天也摩拳擦掌開始倒騰自己的古董鋪子,無邪坐在無三居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王萌十數年如一日地坐在電腦前掃雷。
心里就空落落的,文藝青年的老毛病發作,只覺得孤單寂寞冷。
手機撥打電話。
凌越的,不在服務區。
張麒麟的,電話已關機。
黑瞎子的,不在服務區。
張海鹽的,電話已欠費。
無邪:“……”
繼續撥黎蔟的,聽著不在服務區的語音播報,無邪確定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非常偏僻的,連移動信號都無法抵達的地方。
伸手端茶杯,喝了一口隔夜茶,無邪想了想,轉而給解雨辰打去電話。
這次終于接通了。
大半個月的時間,解雨辰才算剛剛把雷城的后續工作處理完。
接到發小的電話,不等無邪開口,解雨辰就說:“我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一句話聽得無邪心里涼透了,想了想,他問:“瞎子去盲冢的事,你知道得肯定比我多,你覺得他們大概什么時候能出來。”
電話那邊的解雨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疲倦地說:“我希望他們都能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