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罵了一句黑瞎子太不靠譜了,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用鉛筆和便簽紙寫了放在這里。
連個塑料袋都不套。
雖然杭州上半年的雨季一般在三月到四月,可五月出現暴雨也不是不可能。
萬一之前那兩場雨下得稍微大一點,又或者吹一場稍微大點的風,這紙條不就沒了?
罵歸罵,無邪還是帶著紙條迅速回了無三居,然后火速收拾背包,咚咚咚跑下樓,就像多年前無數次那樣,匆匆給王萌丟下一句“好好看店”。
人很快就消失在無三居的大門之外。
王萌愣愣地看著老板跑了,半晌才歪頭疑惑道:“嘶,好熟悉的感覺。”
老板不會又被人騙得跟著到處跑了吧?
出于直覺,無邪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額外帶其他人手。
直奔京城后,找到還在盤貨的胖子,說明情況。
一聽要下地倒斗,胖子激動得臉都紅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走!馬上走!天真,光明的未來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快!”
說罷,就跑上樓胡亂塞了些日用必需品,然后又跑到地下室。
不知道塞了些什么東西。
反正那個跟著他走南闖北過好些年的土黃色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無邪懷疑這廝把最近偷偷搞到的土炸藥都塞里面了。
胖子迫不及待,風風火火,就連再見劉喪,發現劉喪身邊還有個小汪汪,也沒削減半分興致。
無邪看了汪燦一眼,汪燦下意識瞪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后就有些悻悻然低頭。
劉喪也覺得有點尷尬,左右看了看,不是很熟練地試圖打圓場:“我哥不放心我,他就是……”
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了。
畢竟就在一年前,他哥還在汪家總部端著槍跟人家火拼。
反而是無邪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詢問劉喪:“你這邊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沒有按照原計劃去跟他們匯合?”
不提這事兒也挺好的。
劉喪趕緊說:“大概一個星期前,我收到一條匿名短信,短信里告訴我,讓我延遲出發,等有人來找我。”
只是沒想到來找他的會是無邪和胖子。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也沒那么值得驚訝。
四人也不耽誤,簡單地準備了一些東西,就驅車直奔那張人皮地圖所標記的位置。
然而就在出發后不久,無邪拿著廣西地圖查看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按照他曾經通過蛇祖身上那條黑毛蛇的記憶看到的畫面,畢摩寨所在位置應該是在金沙江某個小型支流附近。
可金沙江并不會流經廣西。
幻覺記憶里,張海鹽有多次表露出,他和張麒麟當時要找的地方,很可能就是盲冢。
而不管是嘗金沙江里的水,還是在畢摩寨里發現的水底通道,似乎都在傳達著盲冢就在畢摩寨后山深處原始叢林中。
那里是川南一帶,深入原始叢林幾個月,也不可能跨越上千里。
所以黑瞎子讓他去的楚昭王墓,根本不是他們去的盲冢?
可若是如此,黑瞎子又何必如此費盡心思地給他傳遞信息,小紙條上更是有明確的文字信息,讓他去找他們。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領悟錯了?
人皮地圖上的楚昭王墓,根本不是黑瞎子要他們要去的地方?
抑或者,給他寄包裹,留紙條的人,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他所以為的黑瞎子本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