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倉促,凌越只來得及將墨竹往巖壁上一插,將聽見胖子呼喊聲終于緩過神來的無邪往墨竹上一掛,自己騰身一躍,就直接跳了下去。
后發先至,在半空把試圖撐開衣服當滑翔翼的胖子一手拽住——好在胖子雖然沒穿上衣,背上卻還有個雙肩包。
拉住人的同時,雪絲向上彈射,深深嵌進了巖壁中,穩穩地承受著了兩個人下墜的力量。
等到凌越帶著胖子回到巖壁石道時,無邪也已經回過神來,一手抓著墨竹,一手伸過來,幫著凌越把胖子按在了巖壁棧道上。
胖子氣喘吁吁,滿頭冷汗,這會兒才有了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他扭頭看了看凌越,又回頭看了看無邪,好好地喘了一大口氣,聲音都有點兒打哆嗦:“他大爺的,差點兒真洗白了。”
無邪也看著凌越,聲音還有點兒心有余悸的沙啞:“凌越,你怎么在這里?”
他又艱難地扭頭看了看周圍,確定這里只有凌越一個人。
凌越怕兩人腿軟,站不穩,伸手將兩人擋在里側,說:“我還要問你們,怎么回事?”
突然就玩上自由飛翔這一套了?
無邪苦笑一聲,“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記憶里就是在一座懸空斷橋上開了一口棺材,然后眼睛一睜,就到這里來了。”
胖子也說:“早知道天真邪門兒,但這次明顯邪得太懸乎了!我和天真有將近兩天的時間空白!”
他們記憶里還是兩天前,再一睜眼,身上手機顯示的時間就已經是兩天后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剛才跳下去撈胖子的時候,凌越正好看見斜下方有一處類似洞壁神龕的建筑。
凌越看了看上面,確定沒有石頭再往下蹦了,看了眼胖子和無邪,想著先近后遠,對無邪說:“你先在上面等一下,我先把胖子送下去。”
經歷了一系列離奇古怪的事情后,終于遇到了凌越,甭說無邪,胖子這會兒都特別想抱著凌越大哭一場。
太不容易了!
這地兒比他三舅姥爺從祖墳里爬出來找他嘮嗑還邪乎!
等到三人從窄得連只腳都放不下的石道轉移到下方的洞壁神龕后,凌越尋了一處背風的角落,讓兩人坐下休息。
這個洞壁神龕就是巖壁上雕刻了一個石像,然后在外面搭建了一個小棚子的那種。
空間不大,左右兩邊和被凌越燒了的蛇殿類似,都沿著洞壁修了一段長廊棧道。
對于神像這種東西,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忌諱,默契地選擇了更方便跑路的長廊上。
剛一坐下,胖子就迫不及待開始翻吃的,低頭就往嘴里塞,顯見是餓狠了,手都在發抖。
無邪好歹還記得稍微在意一下形象,抬手拍了拍頭發里的碎石灰塵。
他兩手空空,背包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對于兩人灰頭土臉、衣服消失,凌越早就習以為常。
——若是哪次下斗的時候無邪不脫幾件衣服褲子,凌越都要覺得這是不正常的。
大概無邪也有了在凌越面前c身l體的經驗,這會兒也不覺得丟臉,反而厚著臉皮找凌越要衣服。
凌越把自己包里的沖鋒衣外套找出來丟給了他。
套上衣服后,無邪覺得安全感又回來了,他挪了挪,挨著凌越,接了對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這才說起他們的經歷。
無邪克制住身體長久缺乏食物和水造成的脫力顫抖的癥狀,緩緩說到:“你們出發后大概一個多星期,我在杭州收到了瞎子寄來的包裹,包裹里有一張人皮地圖,記錄的是楚昭王冢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