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反應。
凌越這才抽出墨竹,左手松開,人便輕盈似鴻羽,無聲落在了石殿唯一沒有布滿綠色蟲卵的地面上。
在周圍走了一圈,確定沒事,凌越才抬頭對上面喊了一聲:“下來!”
沒超過兩秒鐘,黑瞎子就跳了下來。
凌越伸手撈著他的腿彎和腰背,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了他一下,轉而把人放在地上。
轉眼發現他毫無遲疑地盯著棺槨的方向看,他好像又能看見了。
但凌越只猜對了一半。
黑瞎子確實能看見了,但僅限于以棺床為中心點的一個圓形范圍內,
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黑瞎子想到自己失去意識時,被控制著要去往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這里。
這里是否和有什么東西,和他家族遺傳的作用于眼疾的能量有所關聯?
黑瞎子想去嘗試一下,但又擔心出現不可預測的意外,牽連了一起的凌越。
一時間站在那里,有些猶豫為難。
然而不等他做好決定,旁邊的凌越也已經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悸動。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腰包,確定白璽不在身邊,凌越忍不住皺眉,暗自揣測,難道想吃東西的是她自己?
不錯,那熟悉的悸動,正是上次在雷城,于“仙船”之中看見那面青銅鏡時所感受到的渴望。
但凌越一直以為那種渴望是來自白璽。
她只是和白璽有了很深的關聯,才能感應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可現在……
不管怎么說,先看看吸引她的究竟是什么,再說吧。
如果是棺床上那口青銅棺槨里的墓主,凌越決定捅自己兩刀,也絕對不要去生啃千年老粽!
“你能看見了嗎?那口棺槨,可以開嗎?”凌越詢問專業人士。
黑瞎子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了:“只能看到棺床周圍一圈,一個圓形的范圍,
他怕她又要生氣,雖然剛才凌越生氣的舉動,還挺讓他內心竊喜的。
又說起青銅棺槨:“這口棺槨有些奇怪,春秋時期雖然墓葬風格呈現多樣化和復雜化的特點,但直到戰國時代,依舊以石槨為主。自古以來,因為入土為安的思想和理念,用金屬棺槨的,本身就很少見。”
用金屬棺槨的,要么是防止外面有什么東西進去。
要么就是防止里面的什么東西出來。
說話間,兩人就慢慢靠近棺床。
說來也怪,按照往常他們倆在墓里黑透了的運氣,直到靠近青銅棺槨了,居然都沒發生什么意外。
凌越總覺得這是在憋什么大招。
不過再憋大招,該做的還是要做。
黑瞎子則是思索:“一人塚本身要營造的就是仙境蓬萊,匯聚奇經八脈一身精元,在腹部結成金丹,這么說的話,任何一點改動,都可能會破壞陣局,所以這里應該沒有多余的防盜機關。”
這樣一來,倒是解釋了為什么他們一路走來,遇到的那些東西都仿佛被限定在了一個固定的范圍內。
風,蟲,水,各有各的存在規律和限制。
凌越憑著感應,圍著青銅棺槨轉了兩圈,然后臉色不太好的盯著青銅棺槨看了幾秒,方才說到:“開了再說。”
整個石殿里除了墻壁上石柱上密密麻麻的發著綠光的蟲卵,連個圓柱石像壁燈都沒有。
除了開棺,還能有什么選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