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無處不在的黑霧來自哪里?
凌越踩著黑瞎子的肩膀飛掠至高處,單手扣住洞頂的巖壁,想要看清上面有什么,卻是目之所及,全是一團黑。
煩死了!
扣住巖壁的手指都又深了兩寸,黑曜石的洞頂巖層直接被她手中外泄的內勁碾出個掌印!
凌越只覺得到了這里,什么都不順心,雖然現在腦子稍微清凈了些,卻依舊好似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紗。
思考起來,帶著一股粘稠的凝滯晦澀之感。
思維也在不知不覺間為了節省力氣,而變得更加簡單直接粗暴。
譬如現在她想要看清上面的東西,便立刻恨不得這里能有個上千瓦的大燈泡亮起來,好叫什么東西都被照個一清二楚!
想歸想,凌越好歹沒真做什么蠢事,而是翻出之前從黑瞎子那里拿來的其他死瞎子的銘牌。
當時有心讓黑瞎子不至于留著這些東西,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殺死自己的那種詭異復雜的心情。
現在凌越哪還有這份周到的心思,直接將數塊銘牌捏碎,當作暗器滿天星子似的投擲出去。
等到它們灑落在洞頂巖壁各處,凌越手上一松,重新落了下去。
早就等在落到地上,就這么殷勤地抱著。
黑瞎子的知情識趣讓凌越略感舒心,她拍了拍他胳膊,抬手朝上一指:“你快看看是什么。”
轉眸看見不遠不近徘徊著的碧玉蟲,凌越眉頭又是一皺。
那投射而來瞬間飆升的戾氣讓碧玉蟲一秒拉開十米距離。
有了熒光粉灑落在洞頂,雖然距離有些遠,黑瞎子還是看清了洞頂上盤臥的一條黑石雕刻而成的螭龍。
前人分龍為四種,有鱗者稱蛟龍,有翼者稱應龍,有角者稱虬龍,無角者稱螭龍。
螭龍雕像不知是什么石頭雕刻而成的,此時眼帶邪性,俯視著下方的兩人。
說來也怪,在黑瞎子看清螭龍雕像的同時,周圍翻滾的黑霧竟就這般肉眼可見地縮回了雕像之中。
周圍便空曠起來。
露出了洞窟原本的模樣。
只是除了這個角落,其他角落依舊一片黑霧翻滾。
知道凌越看不清,黑瞎子實時轉播,好叫她對周圍情況有所了解。
想了想,黑瞎子冒著再挨一巴掌的風險,低聲哄勸凌越:“既然地下的東西在針對你的精神和思維,它對你應該是有忌憚的,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心浮氣躁……”
話還沒說完,凌越就扯住他額前一簇略長的卷發。
雖然扯得有些痛,但能感受到她是有所克制的。
“要忌憚也是忌憚你,它一直在慫恿我弄死你。”凌越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一直在克制情緒。
只覺得黑瞎子真是啰嗦又廢話。
黑瞎子沒想到其中還有他的事,愣了一下,忽然不合時宜的歪了話題樓,問:“那你怎么一直沒對我出手?”
作為“心懷不軌”之人,黑瞎子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想聽到凌越回答一句“我相信你”、“我才不會對你出手”之類的話。
可惜他注定要落空了。
深感他不靠譜的凌越已經在努力的自己思考了。
見之則散,盲則叢生,這種現象她好像在哪里見到過相似的文字表述。
螭龍,關于它的傳說基本可以分為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