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把書塞回她手里。
然后抱起凌越,帶著凌越從樹上跳到了屋檐上。
像只身手矯健的大貓,幾次跳躍后,就帶著凌越下到了地面。
無邪不無羨慕地看了看張麒麟,然后上前拉凌越的手。
胖子見怪不怪,只是一味地看屋頂:“你們說咱們屋頂是不是要再搞一搞加固?就小哥這跑法,會不會把屋脊踩爛?”
張麒麟看了他一眼。
無邪說:“修的時候我就特意加固過了,以后我們還可以在屋頂上坐著看星星。”
想到什么,他回頭看凌越,“可惜福建沒有雪。”
他還記著那年他和凌越在墨脫喇嘛廟屋頂上看的那場雪。
盡管已經不止一次地將那晚描繪到畫紙上,可對于珍貴的記憶,人總是會惶恐于有朝一日自己會淡忘。
無邪想再去看一次那樣的雪,這次要拍下來。
說起看雪,話題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他們終于快要成行的家庭旅行上。
胖子對這件事很積極,自駕游的全程路線以及停靠安排都由他全權負責。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張家人準備過來跟他們的族長一起過中秋節。
今年的中秋節在十月,和十一長假重合了。
原本無邪和胖子是想著過完十一就出發,一邊照顧了喜來眠的生意高峰期,一邊也避開了節假日出游的堵車狀況。
然而張海愘來了。
說今年的中秋節,怎么都要辦一場家宴。
不回東北老宅,那就來族長和…都在的雨村吧。
其實去年的中秋節,作為張麒麟從青銅門里出來的第一個代表全家團聚的傳統節日,張海愘就有了辦家宴這個想法。
不過那時候無邪的情緒不是多美好,那種情緒下的無邪,張海愘也是有點兒不想招惹的。
來之前張海愘進行了多方面的探查,確定現在雨村的幾位心情都屬于平靜祥和的狀態。
這才過來提了這件事。
當然,在無邪面前,張海愘肯定不能表現出這些,要不然搞得好像他怕無邪似的。
無邪當然不愿意,就和張海愘扯皮。
最后扯出來的結果是家宴可以辦,但不許在雨村辦。
在某些時候,無邪其實是有點精神潔癖的。
就像他想自己動手修個屬于他們的宅邸,那就真的會累到吐血都堅持自己搞。
要說沒錢嗎?不至于。
他享受的就是那個過程,以及建成以后他們一起住進去時,那種一草一木都是帶著獨有的回憶的感覺。
雨村是他選定的他們一起遠離過往那些麻煩的隱居之所,能接受偶爾有幾個不帶目的,與世無爭的張家人來。
但絕對不能接受張海愘這種一心一意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張家人,大搞宗族制度復辟的家伙把事情搞到這里來。
正好無邪自己要回杭州陪家里人過節,張家的中秋家宴就定在了杭州。
凌越和胖子在無三居,和王萌一起吃火鍋。
王萌看起來很開心,全程都在說話,沒話題也能廢話一大堆。
無邪和張麒麟都各自去吃自己家里的團圓飯了。
不過無三居的一頓火鍋還沒吃完,他們就都回來了。
問過無邪,得知晚上他們都要在無三居看月亮吃月餅,王萌高興得眼眶都紅了。
凌越只是平淡地看著他吃過飯就開始為晚飯以及晚上的賞月做準備,心里再度浮起的煩躁又一次緩緩壓了下去。
漫長的等待,讓時間化作了牢籠。
她開始懷疑那股玄妙得不可捉摸的感應的真實性。
當內心開始懷疑時,感應就越發飄渺,不可捉摸。
直到晚上坐在屋頂上看月亮時,凌越接到了一通持續了34秒,卻始終沒有人出聲的電話。
消失得好似從未存在過的感應再次襲上心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