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利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將礦山封鎖鎮壓,還是想辦法搬走,總之從那以后,那座礦山附近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了。
走遍了雨村,凌越就帶著張鈤山尋了一處僻靜且視野好的地方坐下。
兩人說了挺多,有凌越主動詢問的,也有張鈤山提起一些奇詭往事。
大約已經很久沒有跟人這么聊天了,張鈤山一點不覺得累,反而興致盎然。
要不是眼看太陽已經落到了山頭上,時間已經不早了,張鈤山還能再聊下去。
在最后,凌越思索再三,還是試探著詢問起當年四姑娘山的事。
被稱為史上最大盜墓活動的這件事,對于張鈤山而言,確實有著特殊的意義。
坐在石頭上半瞇著眼看著遠處山巒夕陽的張鈤山沉默了半晌。
在凌越以為他不會繼續說下去時,張鈤山才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很奇怪。”
那時候張鈤山作為張大佛爺絕對的心腹,很多事理應由他去做。
可事實恰恰相反。
張鈤山在很多時候,都被排除在核心事件之外。
這種做法在事后,可以理解為張大佛爺對張鈤山的保護。
但張鈤山了解張大佛爺的性格,這種保護是不應該從一開始就存在的。
“除非從一開始,佛爺就知道這次活動的結局。”張鈤山雙手往后撐著石頭,坐姿不自覺松馳下來,一腿曲起,一腿抻直。
他轉頭看旁邊側身面對著他的凌越,表情和眼神里都透著困惑。
看來時至今日,他依舊對此存在著很多疑惑。
不出意外的,張鈤山果然并不知道三年中老九門的幾位當家人從四姑娘山里具體盜出來了一些什么東西。
也不知道霍仙姑所謂的他們約定好,到死也不能說的共同秘密。
凌越用憐愛傻子的眼神看了張鈤山兩秒鐘,同時也明白過來為什么張鈤山能活到現在。
不管是老九門消失隱藏起來的那股勢力,被上面掌控左右的“它”的勢力,還是猥瑣發育暗中搞事的汪家勢力,這么久居然沒有一個對他下手的。
張鈤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看了眼手表。
目光在手表旁邊的二響環上停頓了一秒,他才慢慢收斂起心中的不舍,抬眸對凌越說:“凌越,我該走了。”
說著走,卻又半晌都不起來。
還是凌越率先起身,看著他還坐著,仰著臉看她。
凌越伸出了手:“走吧,我送你。”
張鈤山迎著夕陽的余暉從下往上看著她,片刻后,伸出左手,小心又謹慎地抓住了凌越的手。
凌越手上施力,把他拉起來:“迎著夕陽看,眼睛不花嗎?”
張鈤山眨了眨眼,左手揣進了褲兜里,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輕聲道:“花。”
花得他心跳和腦子都亂成一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