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松開解雨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助他起了身。
卻不是讓他站起來,而是拉著他的手臂,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和自己一樣,保持著一個身位很低的姿勢蹲著。
眼睛依舊看著上空:“有東西。”
眼神示意那東西在黑瞎子頭頂上方不算太遠的位置。
能讓凌越謹慎對待的東西,黑瞎子也不盲目自信,一手刀把鄭助理砍暈后,自己也壓低了身體蹲下。
然后把人丟在那兒,自己鴨子似的挪了過來,擠到凌越身邊,湊到她腦袋邊小聲問:“什么東西?”
蹲在另一邊的解雨辰看了他一眼,心知此獠是故意的。
畢竟凌越又沒說不能大聲說話。
偏要壓低聲音貼得那么近。
凌越視線有移動的跡象,又似找到了什么線索,視線順著一個方向往剛才黑瞎子沖出來的那扇門里看:“你在里面發現了什么?”
黑瞎子也知不是耍寶的時候,言簡意賅道:“祭壇。”
凌越回頭看了他一眼,唇鼻差點直接貼到了他臉上。
這才發現黑瞎子貼得有多近。
凌越推了他一把,略微起身,“走,進去看看。”
黑瞎子也說:“正有此意,這種東西還是花兒爺最熟悉。”
聞言,凌越瞥了一眼解雨辰。
解雨辰略微頷首:“走吧。”
三人就貓著腰,以略微比“亞洲蹲”稍微高了一點點的姿勢十分奇怪地往房間里走。
這個姿勢走路是相當難受的,也就他們三個都不是普通人。
路過那扇被黑瞎子撞破的木門時,解雨辰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語氣平平地說:“包漿浮雕木門,平安時代的風格,希望是近現代贗品。”
但就這個做工,即便是近現代贗品,價格也不會太便宜。
黑瞎子一聽,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心虛地扶了下眼鏡腿,黑瞎子扭頭看左看右,然后看到了不遠處破了個大洞,明顯屬于暴力打破的木墻。
頓時來勁了,黑瞎子指著那邊,理直氣壯中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看,那邊的木墻上還是一幅完整的浮雕版畫!”
比他撞碎的木門更值錢!
凌越一直在關注上空漂浮的或濃郁或淡薄的黑霧,忽聽兩人說起什么木門木墻的,不由奇怪:“怎么了?”
在她的認知里,就沒有“賠錢”這個詞。
哪怕當年行走江湖打架破壞了無辜之人的財產,她也多是履行“敗者承擔一切損耗”的原則。
到了這個世界后,損耗的也多是一些地下的無主之物。
所以一時片刻,凌越的思緒還沒轉換過來。
解雨辰見狀,斜了黑瞎子一眼,然后輕聲道:“沒事。”
黑瞎子對解雨辰無聲地說了兩個字:雙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