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現得很突兀。
即便是感應到那陣波動,親眼目睹對方出現全過程的凌越,也無法具體描述那是怎樣一種情況。
既不是動作輕微的悄悄出現,也不是本來就躲在那里。
而是仿佛一個隱身的人,因為某種原因,隱身效果退去,于是身形就這樣于空氣中顯現出來。
凌越不再整理思緒,而是轉身看向他。
手下意識往腰側摸。
摸到之前卡在腰帶上的那卷紙頁,凌越才想起自己的飛刀和匕首都沒帶過來。
她立刻想到了解雨辰之前拿來剖魚的那把水果刀。
不知道解雨辰有沒有丟掉。
在凌越發現男人的存在后,黑瞎子也看到了他的存在,坐在沙發上,隔著桌上的魚,墨鏡下的眸子緊緊盯著男人。
而解雨辰則是轉頭察覺到凌越站姿和狀態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才發現男人的存在。
房間里的凌越三人,不管哪一個,感知力都不至于遲鈍到這么近的距離突然出現一個人,都不能第一時間察覺。
雖然沒有說話,三人卻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并細微的挪動站位,呈等邊三角形的狀態將男人鎖定在中間,讓自己和同伴都處于進可攻退可守,隨時可以互相支援的距離。
男人也沒有說話。
在發現他們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后,臉色有些緊張,給他們做了一個噤聲,不要說話的動作。
而后又做了一個很隱晦的手勢。
凌越起先不太明白他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直到男人非常緩慢的趴到了地上,朝著解雨辰的方向慢慢爬行。
男人爬得非常慢,至少隔了好幾秒,凌越才意識到,這人是要往解雨辰身后的房門方向爬。
這種爬行的姿勢將身體壓得非常低,幾乎整個身體都是貼在地板上的,像一條笨拙的蠕蟲。
然而就是這樣緩慢的爬行,居然讓男人很快就發出了一種低頻率的粗喘聲。
好像這樣的姿勢讓他很累,體力消耗得過分迅速。
解雨辰和凌越都不由自主看向了黑瞎子。
顯然兩人都覺得遇到這樣奇葩的事,黑瞎子的想法可能比較準。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又何嘗不是對黑瞎子奇葩腦回路的肯定呢。
畢竟正常人去代入理解奇葩的邏輯思維,確實很讓人為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黑瞎子總覺得自己遭到了二對一的辱罵。
懷疑自己是啞巴看多了,黑瞎子吐出一口氣,然后朝凌越和解雨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又朝男人爬行的方向做了個偏頭的動作。
意思是讓兩人跟上男人。
然后黑瞎子就從沙發上滑到地板上,學著男人的姿勢跟著在地上爬行。
黑瞎子島體力非常好,即便是這種體位,也一點不影響他的發揮。
速度很快,猶如一只貼地的黑色壁虎,快速地朝前面的中年男人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姿勢和速度太嚇人了,中年男人停了下來,和爬到他前面的黑瞎子對峙起來。
讓凌越和解雨辰感到絕望的是,黑瞎子居然回頭對他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你們也來。
解雨辰扭頭看凌越。
凌越抬頭看上空。
忽然意識到什么,凌越給了解雨辰一個復雜的眼神。
解雨辰:“……”
同樣的動作如果是攀巖,那肯定很瀟灑。
但如果用來做這種貼地爬行的姿勢,那就非常童真了。
奇行種爬行體驗的過程就暫且不詳細描述了,總之凌越比解雨辰多了一個選擇。
在爬到黑瞎子身邊的時候,凌越選擇做鮣魚。
她選擇攀附到黑瞎子身上,盤膝趴伏在他的背上,完全不會影響他兩條大長腿的蛛化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