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暫且將這些信息轉述給了黑瞎子和解雨辰。
解雨辰若有所思:“所以這里的規則,其實并不僅僅是三條。”
而是還會繼續延續。
這一點非常微妙,但解雨辰暫時還無法整理出更清晰的思路。
黑瞎子還是扯開了一幅畫上蒙著的布,看著畫里的東西。
不知道是隨口一說,還是有什么發現:“尤里和別里亞克真的違反了這里的規則嗎?”
凌越也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和線索。
并詢問村田,他們家族的人過來守宅子的時候,是多少年一輪換,又是否每次都住在這個地下室。
“味道在那根梁柱上面,所以我們都住在地下,越低越好,我們把我們家里的人的墳墓都挖出來放在上面的房間,作為一種阻隔,這里也確實沒有出現過規則里的奇怪事情。”
說到這里,村田又重新出現了當時他突然出現在那個房間里時的焦慮的神態。
他看看黑瞎子和解雨辰,又看著凌越,身體有些神經質地顫抖,聲音也變了調:“我能感覺到,我感覺到規則里的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但是和家族手記上記載的并不完全相同,這種失控的感覺,你們知道注定要束縛在這里的人壓力會有多大嗎?”
凌越直視著他的眼睛,這讓情緒有些失控的村田感受到了微妙的壓力。
他漸漸冷靜下來,不自覺的壓低了脖子和肩膀,內心的那點心虛莫名開始放大。
村田并不想救這三個人,可是他的性格就是那樣不爭氣啊。
在尤里死后,那個別里亞克對他說話的時候,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村田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想反駁的念頭都會變成一次次的臣服和照辦。
這次別里亞克給他下達了命令,要求他向這三個人講清楚宅子的秘密,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種。
村田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自圓其說,只要這三個人中的一個人突然問出:你為什么要救我們?
那他一定會慌了手腳,露出破綻。
這讓村田非常焦慮。
就在村田越來越坐不住的時候,唯一能和他用日語交流的漂亮女人說話了。
但村田的注意力卻全部落在了對方手上轉著金屬寒光的水果刀上。
凌越向他走近了一步:“沒有更多信息要說了?”
語氣很平靜。
然而正面感受到危險靠近的村田卻是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
這個人,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很不對勁。
和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一樣,讓村田看到的瞬間,就產生了一個念頭。
——他們似乎和自己不是一種生物。
如果有得選,三個人里,村田只愿意帶那個穿粉紅色襯衣的男人出來。
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有種奇特的氣息,雖然收斂著,卻依舊讓人不舒服。
但這個年輕姑娘的外貌太有欺騙性了,再加上墨鏡男一舉一動都格外令人矚目,吸引走了他大半的注意力。
又有別里亞克要求他做的事……
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漂亮的眼睛,村田忽然后知后覺想起一個問題:他還能全身而退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