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雨辰匯合的時候,對方單手插褲兜,倚靠在車門邊上,一直在打電話,非常忙碌的樣子。
車上沒其他人。
解雨辰抬手指了指駕駛座,黑瞎子就識趣的充當了司機。
過了好一會兒,解雨辰才掛斷電話,捏了捏眉心,側頭問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上的凌越:“你們在底艙遇到了什么?”
凌越想了想:“遇到了一位張家人。”
下巴朝副駕駛座的位置輕輕一抬,意思是他們遇到的那位張家人就在那個盒子里。
解雨辰沉默片刻,迅速整理好思緒:“你們知道你們和外界斷聯了一個多小時嗎?”
一個多小時,對于普通人來說,辦點事,這點時間不算長。
可無論是黑瞎子還是凌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絕對能辦很多事了。
除非他們遇到了什么需要用時間去消耗、堆砌的極其麻煩的事。
出來后,兩人卻沒說。
這讓解雨辰覺得邏輯推不通順,敏銳的察覺到其中或許有什么問題。
一個多小時?
凌越抬眸去看前面。
恰好黑瞎子也抬頭從后視鏡里看向凌越。
黑瞎子抬手撥弄了一下被湖水泡軟烘干后恢復蓬松的頭發,“我和小阿越在
解雨辰聞言,居然并不感到奇怪,反而有了種“果然如此”的坦然接受之感。
很好,至少他們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極其麻煩的事。
大概這就是奇怪的事見多了,再奇怪的事也就稀疏平常了吧。
相比起凌越和黑瞎子在底艙發生的那些確實堪稱平凡普通的事,解雨辰這邊遇到的情況反而有些復雜。
在和黑瞎子分開行動后,解雨辰一路摸到高層管理人員休息生活區,又在某間起居室里發現了一間密室。
密室里有很多和圣教有關的資料,他都用手機拍下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和尤里東京宅邸地下室里那種祭壇的縮小版祭臺,以及一份成熟的祭祀儀軌記錄。
期間險些被發現的驚險暫且不提,解雨辰只說大約在凌越他們失聯一個小時后,整艘船上的電路忽然出了問題,繼而引起了火災。
同時,舞廳里有上百人同一時間出現了暈厥。
事情鬧得很大,暈厥的人送去醫院搶救的路上,就已經有聞訊而來的記者堵在了醫院門口。
凌越還在思索這些暈厥的人身上是否有什么共通之處,就聽黑瞎子道:“這么多人?醫院都塞不下吧。”
即便是冰島的第二大城市,因為國民人口基數太少,阿克雷里的醫院確實算不上大。
“要不要我們現在摸進去看看?”黑瞎子心里有了點猜想,但還需要現場驗證一下。
解雨辰低頭看了眼手機,而后才說到:“不用了,陰姐已經去過了,我們直接回酒店。”
自從箱子爸爸在墳坑里和章有回打了一架,之后陰姐就留在酒店房間里,天天對著她爸焚香念經,不知道是超度安撫還是查看她爸自主詐尸的根源。
凌越其實一直都惦記著能不能去探望一下老人家,奈何老人家的閨女陰姐對她視若猛虎,稍微靠近一些,對方都渾身緊繃,滿是抵觸。
偶爾在走廊上碰見,對方也是恨不能貼著墻縫躲著她。
搞得凌越每每覺得自己是在欺負老太太。
從傍晚忙到現在,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