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象中的在海邊看日出日落,都是十分安靜祥和的。
但實際上風大,浪聲也大。
海洋遠比想象中的喧囂吵鬧。
轉身回眸看向那片墓園時,因為站得更高,距離也拉得足夠遠。
她的視野里,整片墓園的輪廓和布局,以及散落的墓碑或雜石等物,都盡收眼底。
這一看之下,凌越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再仔細查看一番,凌越掏出手機,翻出之前拍攝的那兩張圣教紋身修改前后對照圖。
舉高一些,一處處對照之下,凌越發現當年修改紋身的人其實心思很簡單。
甚至簡單到過分,以至于很容易讓人忽略。
兩幅紋身圖樣不同之處凌越嘗試過全部提取出來,重新組合成圖。
提取出來的圖案很奇怪,斷斷續續無法連成一體,還時不時這里多一點那里缺一點。
凌越甚至嘗試把它們和冰島這邊的星辰圖、山川方位俯視圖靠攏,卻一無所獲。
現在看見墓園里幾處恰好可以對照上的亂石,歪斜的墓碑,錯落的土包,甚至包括她腳下踩著的這塊最高的礁石,竟全都恰好可以和那些多的缺的對應上。
凌越:“……”
怪她想得太復雜。
不過轉念一想,解雨辰和黑瞎子也沒往這方面想。
可想而知,想得太復雜的并非她一人。
有了頭緒,理清了修改紋身圖樣的那位疑似張家人的埋尸人的思路,接下來要破解那幾個對照方位點就很簡單了。
最后凌越用墨竹挖土,在五個地方分別挖出了幾塊石頭。
石頭上有專屬于張家人的簡短暗語。
有些她認識,有些看起來比較陌生。
凌越也不為難自己,直接拍了發給張麒麟。
擔心張麒麟和她一樣,又沒帶手機,還額外多發了一份給無邪。
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等了一會也沒得到回復,凌越脫了外套把幾塊石頭兜著,準備拎回去。
剛出墓園,就接到黑瞎子的電話,說是他們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問她現在在哪里。
如果還沒回酒店,就順道過來接她。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這邊打車需要提前預約,凌越也不拒絕,報了自己的方位,然后拎著一兜石頭,沿著公路慢慢往回走。
走出墓園大約十來分鐘,凌越的手機就響了。
她以為是無邪他們打來的電話,結果掏出來一看,顯示來電是“號碼不詳”。
恰好此時,公路邊的路燈閃爍了幾下,然后依次被點亮。
凌越就站在一盞光線慘淡的路燈下,抬手接通了電話……
等黑瞎子和解雨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凌越蹲在馬路邊一盞路燈下,外套堆在她腳邊,身上白色的毛衣沾著很明顯的泥土污漬。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原本用發簪挽起的高馬尾有點兒往下耷拉著,鬢角散落著幾縷碎發。
她雙手撐著下巴,捧著臉頰,低頭垂眸安靜的蹲在那里。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源于個人臆想中的假象。
但這一刻,不管是黑瞎子還是解雨辰,都不約而同的在心里生出了同一種感覺。
——是一只可憐的等著被我撿回家的路邊貓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