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是真弱。
在凌越認識和接觸過的人里,原本凌越以為最弱的是千里耳,也就是小汪的同胞兄弟劉喪。
——哪怕去東南亞時認識的普通人顧子卿都體力不錯,活力滿滿。
認識齊秋后,凌越才對“弱”有了更深的認識。
爬繩梯爬得心驚膽戰氣喘吁吁的齊秋:“……”
臉上面具似的微笑都露不出來了。
齊秋憋了又憋,翻身爬上來后,歇了半晌,還是沒憋住,強自辯解道:“我只是之前受傷太嚴重了,而且因為不能出門……”
后續的說話聲在凌越的注視下,漸漸消了聲。
看來他也知道,不能出門和宅家弱雞不能劃等號。
齊秋又不是她什么人,凌越對齊秋的評價也只是有感而發,并不代表對他有什么要求。
見他安靜如雞,凌越出聲提醒:“還要歇一歇才能說正事嗎?”
還挺體貼的。
齊秋卻只感覺被人看得更扁了。
扁兮兮的齊秋不敢怒也不敢言,整理了一下思緒,一邊把幾枚銅錢按照一定的規律,分別放在樹屋的幾個方位上。
做好了這些,他才重新坐到凌越面前。
又從兜里掏出一張a4紙。
上面畫著一幅非常復雜的推演圖。
“這幅推演圖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著,還會隨著推演破譯它時所在的方位,結果也會發生無法預料的變化。”齊秋解釋完,就開始埋頭認真推算起來。
時不時或看天或掐指,口中念念有詞,有時候還要用手指在推演圖上比劃一番。
凌越也端正了態度,安靜的看著他推算。
如此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齊秋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掐算的指尖都開始顫抖了。
似乎推演結果,耗費了他大量的心神和精力。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齊秋終于呼出了一口氣,有些脫力的往旁邊矮桌上斜靠著。
眼前遞來一杯茶,齊秋抬眸,對上凌越沉靜如碧波水洗過的眸子。
她的眼睛真好看啊。
齊秋暗自感慨一聲,接了茶盞,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長舒一口氣,這才皺眉道:“這次推演的結果,果然和我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推演的完全不一樣了。”
不用凌越詢問,憋著一口氣要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展現一下自己實力的齊秋就繼續說到:“在京城的時候,看見這幅推演圖,我就做過一次相對簡單的推算。那時候只得出了一個模糊的結果,齊羽要做的事,和終極有關,但又不是同一件事。”
“而這一次,算出來的結果更詳細。”說著,齊秋看了凌越一眼。
懷疑能算出如此詳細的結果,恐怕是因為有她在。
按下心里的猜想:“所求之事,在真正來臨之前,會有很多征兆,你需要注意,并且盡可能的不要錯過。”
凌越看著他,忽然問:“這幅推演圖可以算我?”
齊秋被口水嗆得拼命咳嗽。
耳朵都嗆紅了,腦子在高速運轉。
然而還不等他想出個狡辯的方向,腦袋就被凌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齊秋低頭:“這、這不是推演圖的完整結果,算命嘛,屬于另一種翻譯官,翻譯的時候當然要盡可能的貼合求卦的人想知道的方面去組織語言。”
凌越哼笑一聲,也不說自己信不信。
齊秋自己就萎了,老老實實道:“我這段時間嘗試用和你有密切關聯的人去算你,湊巧有了點小小的成果。”
他抬頭,悄悄觀察凌越臉色神態。
發現她沒有生氣的意思,齊秋小小聲道:“這種方法,其實很多算命的人都會,屬于迂回式掐算。只要你在這個世界,和一些人一些事發生了密集的糾纏和關系,你的命運多多少少都會和他們的命理產生關聯。”
深知凌越很不喜歡被人窺探,齊秋真誠解釋:“不過這種關聯和你的性格有關,你和他們命理的糾纏算不上多深厚,隨時可以切斷,沒人可以利用這一點對你做什么。”
凌越心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