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馬頂距離雨村大概半個小時車程,這次無邪被大學同學阿康請去當攝影師,也算是關老師的職業重歸時刻了。
到山腳下的時候,阿康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看到無邪從越野車上下來,對方還忍不住朝這邊多瞅了幾眼。
“可以啊老吳,最近發財了?”阿康笑著拍了拍無邪肩膀。
無邪笑了笑,心說吃軟飯罷了。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最近都在忙著查老九門的線索,暫時沒時間,也沒機會敗家。
兩人寒暄了幾句,阿康就問無邪是自己開車上去,還是坐他包的小電車上山,“燈瓜是我在村里的學生,很多線索都是他給我提供的,他也是我們這次考察活動的專屬司機。”
無邪看了燈瓜一眼。
燈瓜是個二十來歲皮膚黝黑的青年,嘴里嚼著口香糖,剛才就在打量無邪。
見無邪看過來,燈瓜就沖他露出一個熱情樸實的笑。
無邪有些猶豫:“聽說這次村里的祭祀很有意思,我幾個朋友也一起過來了……”
不等阿康說什么,燈瓜就說:“我的建議是你那些朋友最好今晚還是留在山下,明天祭祀的時候再上來參觀。”
據燈瓜說,他們村今天的活動是屬于村子內部,不允許外村人參與。
而且今晚九點之后就絕對不能出門。
無邪問為什么,燈瓜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村里一直都這樣規定的。”
阿康見狀,伸手扯了扯無邪衣袖,給他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讓無邪暫時別說其它的,順著燈瓜的意思。
福建這一塊兒,幾乎每隔十里地就能有個神。
在祭祀方面很有些講究。
如果有外人要強行破壞當地人的某些規矩或儀式,觀念沖突升級成全村械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無邪只好點頭:“行,我回去跟他們說一下。”
然而他才往越野車的方向走了兩步,那邊越野車的車門就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穿一身粉藍色運動套裝的凌越拎著個腰包從車上跳了下來,反手關上車門。
一邊朝他們這邊走,一邊把繡著海棠花的腰包往腰上扣,手指慢條斯理調整著帶子的長短:“他們準備今晚就留在山下,明早再上山,你要坐他們的車上山嗎?我和你一起。”
無邪掃了一眼她身后的車。
果然看見黑瞎子從車窗探出小半個身子,一邊揮手一邊沖他笑出一口大白牙。
行啊,唇語都用到這種小事上了。
阿康和無邪是大學時的室友,畢業后各奔東西。
最初那幾年,他們在網上還聯系得比較多,偶爾還會幾個兄弟一起聚一聚。
后來無邪突然就消失了一樣,大家漸漸的聯系也就少了。
在無邪因為搞農家樂,重新和他聯系上之前,阿康對無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去年的某一天,忽然在同學群里看到有人說這個老同學為情所困,看破紅塵,疑似出家當和尚去了。
等到兩人有了更多的更直接的聯系后,阿康才知道不信謠是對的。
這個只愛裝逼的老同學老室友,在感情這件事上,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家里人安排相親,然后老老實實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