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在張麒麟的房間里洗了個澡,沒有換洗的衣服,暫時穿了張麒麟的套頭衛衣當睡裙。
長發隨便弄了個半干,撩撥在一邊,慵懶的披散著。
到露天小陽臺上的時候,張麒麟和黑瞎子也已經頂著濕潤的頭發站在那里往下看。
這家民宿不算大,一共有三層。
二樓是一間大床房外加一套家庭親子房,根本不夠住,好在三樓還有三間大床房。
解老板直接把二樓三樓的房間一起開了,二樓連帶的露天花園陽臺也算被包了,不會有其他人上來。
聽到凌越出來的腳步聲,玻璃護欄前的兩人不約而同側身回頭看了過去。
看見凌越身上穿的衣服,黑瞎子墨鏡下的眸子閃了閃,搶先一步迎了過去,抬手就摟住了凌越的腰:“累不累,要不要去瞎子房里,給你做個全身按摩?”
聽起來很不正經,但其實很正經。
凌越都沒用內力烘干頭發和衣服,顯然是累得不想動了。
張麒麟蹙眉,擔憂的看著她:“是因為它?”
凌越“嗯”了一聲,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從那具藏在神像里的尸體手中拿到的白碧璽一直被凌越貼身存放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在持續不斷的往她身上傳遞。
算不上多舒服。
但凌越能感覺到,這對她有好處。
靠在護欄上看了看,
警方并沒有往這里排查的意思。
凌越就收回了視線,“我先回去睡一覺,有事再叫我。”
不知道解雨辰和胖子成功脫身沒有,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無邪被抓進去還能不能出來,別是真要被翻出老底,回頭還需要他們去探監吧?
思緒有點凌亂的想了些這個那個的,凌越有點犯困。
“我會看著,不會有事。”張麒麟說罷,看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轉手就把凌越抱了起來,輕聲哄著凌越:“頭發都還沒吹干,可不能睡覺,老公給你吹頭發……”
看著某人一邊口頭上占著便宜,一邊還光明正大的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間,張麒麟壓了壓唇角。
到底沒跟上去找機會收拾瞎子。
轉而往樓下走。
他確實需要去接應一下另外兩人。
房間里,黑瞎子也沒打擾凌越休息,頂多就是把人安置在了他自己的被窩里。
讓人躺在床邊,拿了吹風機慢慢給人吹干了頭發。
再按著困倦得迷迷糊糊的凌越親了兩分鐘,順帶把剛才就看得不爽的那件套頭衛衣脫下來,換上了黑瞎子自己身上穿的那件黑色短袖衫。
凌越半睡半醒間被他折騰,聲音含糊的問他:“你干什么呀。”
黑瞎子低笑:“穿這件睡覺更舒服。”
好像是舒服點。
感受了一下,凌越很快徹底睡死過去,連黑瞎子稍后在房間里的走動都不知道了。
這里雖然是陌生的房間,但身邊彌漫著的,是她熟悉的氣息。
潛意識在告訴她,這里很安全。
等人睡著了,黑瞎子就拎著從凌越身上脫下來的那件啞巴的衛衣,去了隔壁張麒麟房間。
找到凌越換下來的臟衣服,他去樓下跟老板要了個小凳子。
然后坐在洗手間里開始洗衣服。
凌越的衣服上全是泥土,再加上民宿的公用洗衣機不干凈,黑瞎子覺得還是手洗更放心。
到時候找老板用一下他們私人的脫水機,掛房間里打一晚上的空調就能烘干。
黑瞎子一邊洗衣服一邊低聲哼歌自娛自樂,盡享和老婆的歲月靜好。
同一時間,無邪被武警按在了地上,差點啃了一嘴的泥。
胖子被警犬追得囫圇往陡峭的山坡下滾,滾到一半,被張麒麟撈走。
解雨辰迂回繞圈,回到村里迅速換了身衣服和容貌,而后帶著一身廉價花露水的刺鼻氣味,混在人群里順利脫身,正在徒步下山中。
至于其他跟來湊熱鬧的張家人,早就第一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在雨村村屋,晚上莫名其妙突然被張麒麟從房間里拎出來,然后轉手就丟進凌越房間,被迫成為一個暴躁大塊頭臨時保姆的齊秋表示:“哎哎哎!你怎么打人啊?打人就算了,你怎么還打我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