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進來后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說起無邪和阿祖目前的情況:“性質已經定下來了,無邪現在是配合調查的舉報人,暫時充當阿祖的臨時監護人,手續我這邊已經找人開始跑流程了。”
撿了一雙干凈的筷子,解雨辰又跟凌越說了一下待會兒她帶著鄭保三下去后,要怎么應對盤問:“其他的不用擔心,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好了。”
其實并不擔心的凌越問解雨辰:“村子里的人怎么樣?”
猴馬頂村的村民,大體流程就是抬下山送進醫院,剛醒來就拎到派出所審問。
審問的卷宗已經出來了。
整個事件的脈絡也被捋清了。
也是因此,無邪的被害人身份才被落實得這么快。
阿康被送到醫院,檢查結果沒看出有什么問題。
只有燈瓜,因為被邪神寄宿太久,大腦拍出來的片子顯示出了一個很詭異的類似佛像的形狀。
醫生判斷燈瓜醒來后智力會受到嚴重損傷,還可能會出現一些類似癲癇等疾病。
對此,凌越沒什么感想。
燈瓜引導阿康去村里拍攝祭祀的初衷,本就很令人玩味。
若不是凌越,被邪神寄宿的人恐怕就會是阿康。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解雨辰單獨提了一下。
燈瓜的阿婆,也就是村子里唯一的神婆,被人發現時,已經死在了自家祭祀作法的法壇邊。
據法醫檢查,人已經死了幾個小時了。
倒推回去,神婆死的時間應該就是解雨辰和無邪去祖先洞找凌越匯合的時間前后。
其中是否有什么關聯,到現在他們也無從得知了。
早飯過后凌越就帶著鄭保三下山了,開車送她們去的是解雨辰。
算是他們這群人里難得一見的“清白人”。
有凌越在,鄭保三一直很安靜乖巧,哪怕對周圍新奇的環境既好奇又膽怯。
因為身邊的鄭保三很特殊,凌越的筆錄是在休息室里做的。
警局里的人都很同情鄭保三和阿祖這對姐妹,對待凌越和無邪這對善良又勇敢的情侶,態度也很溫和。
正如解雨辰所說,一切都很順利。
快中午的時候,凌越和無邪就各領著鄭保三和阿祖出了局子。
阿祖并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但是鄭保三給了她一張糖紙,阿祖就開心的接受了從小到大隔著墻壁陪她玩的“洞洞婆”就是姐姐的這個事。
鄭保三以前只有在妹妹身邊才能安靜下來。
現在卻是一手捏著凌越的衣角,一手拽著阿祖,致力于把妹妹也拽到“神”的身邊。
似乎在她看來,只有在凌越身邊,她和妹妹才能受到保護,得到絕對的安全。
解雨辰等在車上,車停在局子外的馬路邊。
凌越和無邪剛要帶著阿祖鄭保三往車的方向走,旁邊忽然跳出來一群十幾個人。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戲服一樣的天兵天將服飾,有人拎著鑼,有人拴著鼓,還有人舉著旗,好似一群唱大戲的。
這樣的裝扮,凌越見過,是福建這一帶村子里舉辦祭祖儀式的時候,扮演天兵天將的村民。
為首的人穿著葫蘆娃一樣的亮片古裝,臉上還殘留著花花綠綠的油彩,滿臉肅穆的對著凌越他們這個方向就是拱手作揖:“培田村神將,奉祖先令,三日后,恭請您來我們村做客。”
也不說請的是誰,但看葫蘆娃目光炯炯有神注視著凌越的樣子,其實請的誰已經不言而喻。
凌越也已經知道昨晚這些人聲稱是收到村里祖先神的法令,特意趕來增援。
略一思索,凌越點頭應下了。
她也很好奇,培田村的祖先神,是否真的已經成神了。
不過……
“哎?你們怎么還在我們警察局門口搞封建迷信啊!是之前對你們的思想教育還不夠徹底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