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本源能量延伸出來的時間線包裹住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再存在于“現在”,自然也就無法被處于“現在”的解雨辰看見。
但由此,凌越也生出了又一層疑惑。
因為她取走白碧璽的過程順利到不可思議,仿佛它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就等著她去取。
——那具尸體在神像里,雙手呈交疊托舉狀,白碧璽就放在它手心處。
如果白碧璽真的這么容易就能被人隨便取走,當年養邪神的人,又何必費心費力,不取碧璽,反而去養邪神?
可能性只有兩個。
或是白碧璽有特殊機制,她只是恰好符合了取走它的某種特殊條件。
換了其他人,就是十死無生。
或是那個人對白碧璽并無覬覦之心,反而以此滋養邪神,更有用處。
最后一點,基本可以劃掉。
因為時間本源這種東西,不管是追求力量,還是尋求長生,絕對是能讓無數人瘋狂的能量!
拆開右手手腕處纏裹的布條,取出束縛在里面貼著肌膚存放的白碧璽。
舉在眼前,對著窗外的光線看了看。
她之前已經用其他人做了試驗,在他們手里,這塊白碧璽只是觸手冰涼的石頭。
只有放在她手上,貼著肌膚,才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寒意往她身體里吸納。
便是隔著布料,放在兜里也不行。
凌越猜想,用血,可能這個吸收的速度能更快一些,就像白璽一樣。
但絲絲縷縷的寒意已經能讓她感覺到異常的疲倦感,或許那樣的速度,會給她的身體造成某種強烈的沖擊。
從手鐲里拉出一截雪絲,凌越往掌心比劃了一下,猶豫是否要嘗試一下。
這時有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無邪回來了。
凌越松開箭矢,讓雪絲收了回去,低頭慢條斯理的重新纏布條。
無邪進了小客廳,看見凌越的動作,眉頭壓了壓,視線在房間各處掃視幾圈。
確定沒有發現刀或血漬,這才松了口氣,把回來的時候順帶買的零食放到阿祖面前,“和你姐姐一起吃。”
然后一邊拆剛買的運動護腕,一邊走到凌越身邊坐下。
好奇的湊到妹妹旁邊看零食的鄭保三扭頭往這邊看了看,或許是覺得無邪和凌越的距離不算太近,又或許是被無邪的零食收買了。
沒吭聲。
無邪把凌越手上纏到一半的布條扯下來,換了運動護腕戴上去,“大小差不多,石頭塞進去也不會掉。”
凌越歪靠在沙發上,任他幫自己整理護腕,戴好以后,無邪又握住她的手,感覺有些冷,捧起來攏在手里低頭往她手上哈氣。
看起來有點傻。
“怎么這么冷,會影響你內力運轉嗎?房間里開著空調都暖不過來。”無邪皺著眉,眼底滿是擔憂。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種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的認知盲區,因為這會讓他真實又強烈的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偏偏和她有關的,又多半都是這樣的“未知”和“不確定”。
凌越抬眸看他,被他捧握著的右手指尖動了動。
然后手貼上他外出時沒有套圍巾,所以還有些涼意的脖頸。
指尖在他喉結處若有似無的觸碰了一下,又似微風撫過,最終從他的衣領鉆了進去……
無邪渾身一顫,也不知是被她的手冰到了,還是因為別的。
凌越輕笑了一聲,手依舊在往他最溫暖的地方鉆,“是有些冷。”
無邪瞳孔顫動,喉結也無法克制的上下滾動。
偏偏這時凌越還稍微彎腰傾身,一雙動人心魄的眸子從下往上的看向他,花瓣似的紅唇輕開曼闔:“身上也冷,無邪,你幫我暖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