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要在樹屋看雨,不能失約。
“這場雨算是春雨嗎?”凌越進到樹屋里的時候,張麒麟和黑瞎子已經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樹屋門口的屋檐下。
這個位置視野更開闊,能看到遠處的山巒疊翠,田野屋舍,以及略近一些的竹林小河。
黑瞎子一腿盤起,一腿曲膝踩在邊沿的木板上,手臂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對凌越伸出手來,“今年的第一場雨,怎么也跟冬天搭不上邊兒。”
張麒麟在另一邊坐著,雙腿垂落在半空,雙手搭在身側,原本在遠眺風景。
聽到她上樹的聲音,就收回了視線,轉頭看了過來。
沒有像黑瞎子那樣伸手,但眼神里邀請的意味很明顯,就像在跟她說:坐到我這邊來。
凌越看了看他們倆,到底沒說自己其實也想靠著門框邊邊坐。
搭著黑瞎子的手坐到了他們中間的位置。
雙手撐在身后,凌越伸著腳去踢屋檐滴落下來的水珠,“劉喪說的那些人,解老板是怎么處理的?”
好奇那些人會不會往雨村滲透。
滲透的方式又會是怎樣的。
黑瞎子也伸長了腿,去騷擾她踢雨的腳,身體也歪了過來,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凌越身上:“花總公司里有個日常需要加班的部門,那些人都被他安排到這個部門里了。”
那些人為了接近解雨辰,通常會非常努力的工作。
凌越“啊!”了一聲,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感慨道:“不愧是解老板!”
真是一位優秀的商人!
張麒麟伸手牽住她撐在腰后的手,凌越松了撐著的力道,讓他牽了手,“如果那些人也到喜來眠應聘,我們也可以效仿。”
不得不說,有的人就是不經念,晚上齊秋給他們打包晚餐回來投喂三人的時候,就說店里有人咨詢是否需要招聘人手的事。
正在吃飯的三人抬頭看了看彼此,露出一抹齊秋不太能理解的默契一笑。
下午的小雨淅淅瀝瀝,到晚上時不僅沒有停歇,反而雨勢越下越大。
落在瓦檐上,發出錯落清脆的雨聲。
凌越看了那三份與汪藏海有關的資料,隨意的靠在書桌前,用梳子梳理著長發,準備將頭發編起來好上床睡覺。
同時也在勾勒汪葬海這個到底是怎樣的形象。
天才,華麗。
她想到了這兩個詞。
縱觀汪葬海明確留下的那些東西,從明皇宮到海底墓,再到云頂天宮,處處透著炫技的華麗。
這是一個做人做事非常講究華麗,依仗著自身才華,在任何地方都要留下獨屬于自己風格的人。
這樣的人,留下的汪家,真的就如此輕易的被擊碎、瓦解了嗎?
張鈤山發過來的資料里,凌越得以窺見了一部分從建國前零星暴露的些許痕跡,到建國后的種種謀劃。
顯而易見,汪葬海并沒有給汪家人留下太多線索。
只是因為疑似被張家人殺到歷史傳承和資料訊息斷代了?
凌越總覺得近現代的汪家,和汪葬海本人的某些痕跡,有著互相沖突矛盾的點。
卻又因為手里掌握的線索不夠充分,只能止步于莫名的直覺,無從抓出具體的線索進行更具體準確的分析。
種種信息中,有一點讓凌越感覺比較有趣。
梁彎給的汪家內部資料里顯示,汪葬海除了黑毛蛇記憶,還給汪家人留下了不知埋在哪處墓穴的金板訊息。
汪家曾經有一段時間,耗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去全國各地搜尋挖掘這塊金板。
然后得到了一段涉及天下第二陵的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