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大正常。
昨晚說生死不論帶他回家,過了一夜,到了白天,張麒麟盡管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什么。
但就是給人一種他身上的氣場發生了某些微妙變化的感覺。
就這么不想活,不怕死?
再想黑瞎子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解雨辰神智不清的時候說的也是與死有關,就連看起來應該是他們這幾個人里最正常的無邪,雷城時也非要死在她面前。
對此,凌越進行了認真的思考。
然后思考無果,放棄思考。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其實也不怎么正常,沒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這個高深莫測復雜難辨的問題。
按照她以前的人生觀念,她自然是要死在最在意的兩個人身邊。
越思考,凌越甚至越能理解贊同并感同身受。
這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黑瞎子擠到她身邊問她:“小阿越,你在想什么?”
看起來像是正在進行一場非常嚴肅認真的思考。
凌越隨口道:“我在想,以后有機會是不是要找個正常人談情說愛。”
黑瞎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狐疑的側了側頭,墨鏡后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些,死死地盯著凌越。
就在凌越意識到情況不太妙的時候,果然聽見黑瞎子忽然轉身對著廚房里洗碗的張麒麟大喊:“啞巴快來,小阿越嫌棄我們不夠正常,要去找外面的野男人談戀愛!”
下一秒,穿戴著圍裙,一手洗碗布一手瓷碗,手里還沾著洗潔劑泡沫的張麒麟出現在廚房門口,眼神幽幽的盯著凌越。
凌越:“……”
凌越轉身,抬頭看小院上空縱橫交錯的裝飾燈繩:“年已經過完了,這些燈是不是該拆下來了?”
說著話又往屋里走:“我去給無邪打電話,問問他們阿祖的檢查結果全部出來沒有。”
黑瞎子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晃悠著說:“好巧啊,瞎子也準備給小三爺打個電話。”
至于打電話的目的,除了打小報告,還能是什么?
凌越轉身在門口堵他,不準他跟著一起進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不會真做。”
黑瞎子雙手插褲兜,站在門外低頭微笑看她:“小阿越真厲害,隨便說說就能有這個想法,那要是認真說,豈不是更能語出驚人。”
凌越雙手撐著兩邊的門框,因為兩人距離很近,已經是胸口相貼的站姿,她得仰著臉看他:“你再曲解我的話,我要打你了。”
黑瞎子嘴角往下一撇:“老婆你學壞了,都要開始搞家暴了,果然不稀罕瞎子了,要惦記外面那些正常的野男人了~”
在“正常”兩個字上,加了重讀音。
凌越無語,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半晌,凌越陰陽怪氣地說:“怎么會呢齊先生,你這么正常,世界上哪里還有比齊先生更正常的男人?我想找也找不到別的了。”
黑瞎子不依不饒,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原來真的想找啊~”
說罷,黑瞎子低頭,湊到凌越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要告訴啞巴和無邪,說你認為他們都不正常。”
輕笑一聲,又補充:“你還跟瞎子說,他們不是正常的男人。”
這次又在“男人”兩個字上,咬出意味深長的近似氣音的腔調。
凌越盯著他,忽然松開了撐在門框上的手,轉而雙手掐住他脖子:“你知道得太多了,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黑瞎子笑出了聲,從褲兜里抽出雙手,轉而掐住她的腰。
直接把凌越抱了起來,就在門口轉了兩圈,一邊還假模假樣的求饒:“娘子饒命啊,瞎子再也不敢了,知道得再多,也一定幫你保守秘密。”
凌越還當他真放過這茬了,誰知這廝緊接著又大聲求饒:“瞎子絕對不告訴啞巴你剛剛在說他是心理變態,也不會跟小三爺打小報告說你嫌棄他不夠男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