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感到慚愧,“我已經七年沒打過比賽了。”
她的經歷再次刷新了這些學生的認知,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從鼻腔里發出嗤笑聲。
“期待學姐在比賽上,和我們交鋒哦!”
“要是排名墊底,那就有意思了。”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嘲諷道。
“ali數學競賽因為不限制社會人士參加,也有不少人交白卷的,每年的排名名單上,都有一大片零分的,而且比賽會把參賽者的姓名和身份公布出來。
學姐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江晚月依然是笑瞇瞇的,“要是我排名比你高,你就把“我在ali競賽上排名比江晚月低xx名”的文化衫,穿身上一周,你覺得怎么樣?”
這可以說,是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精英學子,最大的侮辱了。
要知道,他得穿著這樣的文化衫,在京大校園里生活的。
戴黑框眼鏡的男生被江晚月激起戰意,“行啊!我告訴你,我不要求你排名低于我,你的名次只要在兩百名開外,你就沒資格來沈教授家里,和我們一起學習!”
“唯安,她能在一小時內解出卷子上的三道題……”
邊上有其他學生在勸他。
“會寫卷子算什么本事?競賽上,是要用latex作答的,她大學的時候有學過嗎?”
其他學生紛紛安撫他,這個男生坐下來,嘴里還在念叨:“家庭婦女去參加數學競賽,這叫浪費社會資源!”
江晚月沉下心來,繼續寫卷子,他人的鄙夷沒法傷害到她,她知道自己在走一條艱難的路。
但她曾經沿著這條路,登上過頂峰。
她只不過,是要重新回到巔峰之上!
時間在江晚月身上流逝,她毫無察覺,攻克了一道大題后,她的心是滿滿當當的。
江晚月長舒一口氣,抬起頭,看到沈岸小心翼翼的,抱起睡過去的粥粥。
她正想起身,就見男人用口型對她說,“我帶她進去。”
江晚月目送沈岸,進入沈同華的房間。
沈同華已經從床上起身了,他沒病,讓他躺在床上,他根本躺不住。
沈岸動作輕柔的,把粥粥放在床沿,又拿來毯子,給粥粥蓋好。
沈同華看粥粥睡得那么香,想罵沈岸的話,到了嘴邊,只化作陰陽怪氣的一句:
“你對這小孩可真上心,怎么上趕著給人當爹呀?”
沈岸蹲在粥粥身旁,沖著粥粥的耳朵,小聲念咒:
“爸爸壞壞,沈叔叔好!爸爸壞壞,沈叔叔好!”
沈同華太陽穴上的青筋瞬間爆起,他拾起拐杖,又想揍人了。
晚上九點,京大的學生向沈同華告別。
江晚月和沈同華說了,自己要參加ali數學競賽。
沈同華雙手背在身后,他往自己兒子臉上瞟了一下。
沈同華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冷氣,他說話的聲音也是硬邦邦的。
“那你這幾天,都來我這做題吧,到底是我教過的學生,不準給我在競賽上丟人!”
江晚月眼里,欣喜的笑意如璀璨的星子在閃爍。
“謝謝教授。”她向沈同華深深鞠躬。
在江晚月離開后,沈同華轉身,把江晚月的卷子看了又看,他長長嘆息一聲,一時間老淚縱橫。
沈岸抱著粥粥,陪江晚月走出大門。
“我送你們回去吧。”
江晚月抱著睡著的粥粥打車,這肯定不方便。
“不用了,我大哥會來接我們。”
沈岸愣了一下,就看到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駛來。
越野車停在他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刀削斧鑿般,剛毅深邃的俊臉。
沈岸目光一冷,那是江晚月養父母家的哥哥,陸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