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光澤亮麗的唇釉,白皙的容顏,細膩無瑕。
她就用鯊魚夾將長發固定在腦后,幾縷發絲隨意垂落,卻不顯凌亂。
她穿著一條羊絨長裙,身姿婀娜綽約,手里就拿著個牛皮文件袋,另一只手拿著手機。
傅寒川很少帶她出席宴會,以至于此刻,他根本想不起來,江晚月穿禮服的時候,是什么模樣。
她見到傅寒川,并沒迎向他,而是徑直的走上臺階,反正他們去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男人來到她身后,暗啞深沉的聲音傳來:
“你可以求我,幫你向監證會出示一份聲明,讓他們盡快解凍你賬戶上的資金。”
他知道她的難處,依然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
那六千萬于傅寒川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可江晚月卻急需這筆錢來買房。
她沒回頭搭理傅寒川。
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那么大筆的資金支出,各方都在盯著。你運氣好,在股票大漲前入場。
但在風云四起的時候,監證會要抓典型,有人遞來把柄,監證會即便錯殺,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你。”
江晚月停下腳步,她這才轉過頭,看向傅寒川,“也就是說,是你的對手向監證會舉報了我?”
傅寒川點了點下巴。
江晚月笑道,“他們要舉報,你不可能沒收到風聲,但你卻樂見其成,想看我栽跟頭。”
男人俊朗的容顏上,眉頭微蹙,從來都只有他看穿別人的份。
當江晚月站在更高一級的臺階上,審視他,戳穿傅寒川的心思時,他莫名感到有些不適。
“我告訴過你,你的富婆體驗卡結束了!我可以給你六千萬,也能收回!全憑我的心情。”
“傅寒川!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的!你不遵守協議書上的條件。”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赤裸裸的嘲諷,如千萬根針,細細密密的扎在江晚月臉上。
愛是沒法折現的。
她想要補償,全憑傅寒川的心情,憑他良心發現。
他若給她,那是他對江晚月的嘉獎和賞賜,她得感恩戴德,叩首謝恩。
傅寒川覺得她天真又好笑,“你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六千萬,也不值一套房!”
“你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訴我,那樣,你也會知道,一個家庭主婦,全職太太,在法官眼里,究竟值多少錢!”
傅寒川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沈大律師也許能夠幫你,可以他對你的心思,你覺得,法院能允許他,擔任你的辯護律師嗎?”
江晚月猛地睜大了眼睛。
當她想要脫離以傅家為名的牢籠時,傅寒川已經在考慮,如何讓她付出代價了。
他要咬住江晚月的脖頸,讓她失去呼吸的能力,他要江晚月跪下來,求他原諒。
他從江晚月臉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恐懼。
怕他,才能臣服于他。
傅寒川打算給江晚月最后一擊。
“我拿你的病例,問過醫生,醫生說,你之前流產過,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了,你覺得沈岸他真的會娶你嗎?”
他的詢問,他以為的重擊,成功讓江晚月笑出聲來。
她失去了一個孩子。
他卻擔心,她能不能再懷孕。
“一個男人在婚姻里,要么給我錢,要么給我愛,你兩樣都不給,那就給我滾!”
他們兩坐在工作人員面前,工作人員在審核他們提交的離婚資料。
工作人員告訴他們,“離婚材料審核通過了。”
傅寒川深沉的嗓音,在江晚月身旁響起:
“想清楚了嗎?別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