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戴著用來吸汗的護額,劉海被捋高,顯得少年感十足。
水汽附著在他的臉上,無瑕的肌膚如白玉般晶瑩剔透。
“聽說,定光寺的第一柱香,是很靈的,陸少尉也是來上香的?”
沈岸喊他以前的軍職,陸放眸色微暗,這位世家公子,對他可真了解。
陸放微啟唇,只在喉嚨里應了聲“嗯”。
但他也好奇,像沈岸這樣的男人,世間一切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沈少去定光寺,想求什么?”
這世間,還有什么東西,是沈岸求而不得的?
“求姻緣。”
沈岸話音落下,陸放猛地加快了腳步!
沈岸見陸放一步跨上兩個臺階,開始狂奔,他的眉眼里溢出鋒芒。
沈岸追上了陸放,但他還有閑心和陸放聊天,“陸少尉是來求什么的?”
陸放冷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對沈岸的挑釁:
“我也去求個姻緣!”
他的話音落下,兩人之間有電光石頭蹦出。
下一秒,他們開始了你追我趕,在青石階上狂奔!
布衣和尚坐在寺廟大門口,忽然一陣風掠過,把他的瞌睡都驚跑了。
和尚往大門內望去,就看到兩道矯健的身影早已離他遠去。
“誒!!”看門的和尚叫起來,雖然知道這兩個人已經跑遠聽不到了。
和尚還是嚷嚷著,“今日本寺不接待其他香客……”
陸放和沈岸一進寺內,就飛奔往取香處。
陸放執香,奔往點香區。
沈岸站在原地,拿出打火機,將香點燃。
兩人幾乎是同時點好了香,他們往香爐方向大步狂奔。
沈岸和陸放同時伸手,要把三根香插進香爐里的時候,他們看到,香爐里已經有香在燃燒了。
兩人都愣住了。
有人比他們來的還早?
沈岸與陸放同時回頭,就看到身姿綽約的男人,身穿黑色長款風衣,他站在大雄寶殿的臺階上,一只手揣在西褲的口袋里,如神明般漠然的注視著沈岸與陸放。
陸放臉色凝重,難道是他上了頭柱香?
沈岸揚起薄唇,笑意未達眼底,“傅總,早啊。”
傅寒川的聲音,隨著山間刺骨的寒風凜冽而至。
“定光寺下午才對公眾開放,二位請回。”
看來傅家是將整個定光寺包場了。
沈岸卻未把傅寒川的話,放在眼里。
“傅總是怎么上來的?”
他見傅寒川穿著手工定制皮鞋,這可不像是徒步登山來定光寺的樣子。
傅寒川覺得沒必要回答沈岸這個問題。
沈岸自問自答,“坐車上來的,是嗎?那你上的頭香,就不靈了。”
沈岸說完,直接把香爐里的香給拔了,把自己的香插進香爐里。
陸放見狀,也把手中的香,插入香爐內。
兩人背對著傅寒川,面向香爐,虔誠許愿。
傅寒川的臉色,如被黑煙熏過。
“沈少!你為什么要把寒川給暖汐上的香拔了?!”
江南笙從傅寒川身后走上來,看到這一幕,她氣沖沖的為傅寒川抱不平。
沈岸將被他折斷的香,丟進垃圾桶里。
他轉過身,抬眸,直視向傅寒川。
明明傅寒川站在高處,沈岸站在低處。
可當兩人對視的時候,彼此的氣場卻是相當。
“斯人已去,佛祖更應保佑活著的人!”
不屑的嗤笑從傅寒川喉嚨里溢出,“沈少許了什么愿望?”
“我許愿她,高坐明堂上,不再沾風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