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漠然的看了江南笙一眼,就問江晚月,“你是想說,是南笙把你和星辭推下去的?”
“是!”江晚月應道。
“你和星辭都沒受傷,不是嗎?”傅寒川的聲音平靜無波。
既然沒受傷,那有什么好追究江南笙的過錯?
既然沒受傷,那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不就行了!
江晚月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此刻陽光正好,傅寒川與她不過咫尺距離,兩人之間卻仿佛隔著懸崖萬丈。
在這么多人中,唯有她和江南笙頗有些狼狽。
幸虧陸放教過她防御術,當時她抱著傅星辭滾下斜坡的時候,她盡可能的保護好自己和傅星辭。
江南笙看著反而像個身受重傷的人。
傅寒川以保護的姿態站在江南笙面前,即便他已經明白,江南笙是把江晚月和傅星辭推下斜坡的始作俑者。
可他依然要護著江南笙。
江晚月越發感到好笑。
“挽月!傅家愿意全額資助你,完成學業,你可得好好讀書啊!”
曾經,白書記興沖沖的趕來告訴她這個消息。
她疑惑的問,“傅家?是傅院士資助了我?”
“資助你的不是傅院士,是傅家的繼承人傅寒川,他是傅院士的侄子。”
白書記滔滔不絕的和她說,“傅寒川應該是從傅院士那邊聽到了你的事,他向校方提出,為你繳納四年本科所需的費用,你每個月還有一萬的生活費。
傅寒川對你就只有一個要求,你的各科成績,都得是第一。”
白書記笑著,“你本來就是第一,傅院士看好你,傅家繼承人愿意資助你,你可別辜負了他們呀!”
她請白書記幫忙,拿到了傅寒川的工作郵箱。
為了表達感謝,江晚月也只在逢年過節,給傅寒川發去節日問候的郵件。
傅寒川偶爾會回她郵件,詢問起她的日常所需,而她客套回復,告訴對方,她在傅氏的資助下,生活順利。
兩人之間的郵件來往,也僅限于此。
后來她在認親宴上見到傅寒川本人。
他如騎士,引領著江晚月,進入京市的上流圈層。
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是她還沒有嫁給傅寒川的那段時間。
那年,她的養父突發疾病,當時雪下的很大,她沒等來救護車,她只能把養父背下樓梯,開車送養父去醫院。
可在路上,卻遇上了大堵車。
鵝毛大雪飄飛,積雪正一點一點的將輪胎掩埋。
她被困在車中,孤立無援,看著養父倒在車后座上,戴著便攜制氧面罩的臉色青到發紫。
她給江盛庭打了電話,江盛庭告訴她,他也無能為力。
陸放和傅凌越都不在京城,她在手機電話簿里,翻找了一圈。
她嘗試著,給傅寒川打電話。
電話接起后,男人就道,“在車上等我,別怕。”
那天,他開著大g而來,高頭大馬的越野車,帶著防滑鏈條行駛過松軟的雪地。
越野車前方,還有騎警開道。
男人身姿矯健的從車上躍下,他拉開后車門,背起她的養父,放入大g內。
“傅少,你先送我養父去醫院。”
她話音未落,傅寒川拉扯駕駛座的車門。
“我帶你一起走。”
她被男人一把撈起,抱進車內。
一件有著他體溫和氣息的長款風衣,披在了她纖瘦的肩膀上。
她轉過頭,看到男人的墨發,劍眉上落滿雪花。
冰雪沒能使他變得狼狽,他反而在這寒冷的雪夜里,點燃了她心頭的火焰。
然而,干柴烈火總有燒成灰的那一天。
那個讓她懂得男女之愛的男人,教會了她,不要再去相信愛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