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粥粥和傅星辭還睡的迷迷糊糊。
陸放就對江晚月說,“我來吧。”
陸放伸出手,輕松抱起粥粥。
他一只手抱粥粥綽綽有余,所以他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抱傅星辭。
傅星辭感受到陌生氣息的接近,他猛地睜開眼睛,神色驚懼。
陸放察覺到傅星辭的情緒變化,他立即收回手,只將粥粥抱下車。
“他被我嚇到了。”
陸放此刻像只拘謹的杜賓犬。
江晚月鉆進車內,聲音甜柔,“星星,我來抱你好嗎?”
睡眼惺忪的傅星辭,向江晚月那邊倚靠過去。
他栽進江晚月懷中,江晚月將他從車上抱出來。
傅星辭趴在江晚月肩頭,嗅到了她身上柔和香甜的氣息,他半闔著眼睛,分外依戀江晚月身上的溫暖,小小的手臂主動圈住江晚月的脖子。
傭人們前來迎接客人,當他們看到江晚月抱著傅星辭的時候,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傅星辭怕生,更不會與任何人有肢體接觸,和他關系最數親近的就是傅凌越了,可有時候,傅凌越和他說話,傅星辭都不會搭理。
傅星辭能被江晚月抱著,難道他的自閉癥已經開始好轉了?
“小少爺這是睡著了嗎?要不我來抱?”
傭人上前詢問。
江晚月搖頭,“不用了,星星他現在是腦子醒過來了,但身體還沒完全清醒。”
她輕輕拍撫著傅星辭的后背,“讓他在我身上再靠一會吧。”
粥粥被陸放抱進客廳里,她打了個哈欠,徹底清醒過來。
江晚月把傅星辭放在沙發上,抽了幾張濕巾給傅星辭擦拭臉和手。
江晚月彎著腰,墨發如瀑布般落下,她的動作輕柔,指尖與掌心都是溫暖的。
傅星辭的眼睛是標準的杏仁形狀,漆黑的眼珠子似飽滿的黑珍珠,占據了眼睛的四分之三,眼白只有一點位置。
他認真的注視著江晚月,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觸摸江晚月的頭發。
“先生來了。”
傭人的聲音響起。
傅星辭如夢初醒般,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江晚月轉過頭,就見傅凌越坐著電動輪椅過來。
他身上穿著米色休閑西裝,衣著筆挺,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鏡片上泛著冰冷的寒光。
江晚月一直覺得,傅凌越是個很適合穿白色的人,好像這世間的污垢都不會沾染到他身上。
他似巍峨的雪山,潔白無塵,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褻瀆。
傅凌越的視線與陸放交匯,似在審視進入他領地的入侵者。
陸放穿著黑色風衣,里頭的黑色襯衫被雄健的肌肉,撐出了疊巒起伏的形狀。
他肩寬腿長,如守護神般屹立在江晚月身旁,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他看傅凌越的眼神跟防賊似的。
要說出三個讓陸放最討厭的人,那傅凌越當之無愧的排在第一位。
他與江晚月的第一次分離,就是因為傅凌越。
陸放退伍后前往京城,他見到了江晚月,以及自己這一生中,最討厭的第二個男人。
“我是傅寒川,小叔托我在京城多多關照晚月。”
傅寒川口中所謂的關照,便是把江晚月關進了華美的金絲籠里。
陸放眼里掠過一抹冷冽的嘲意,“我來蹭個飯,傅先生不會少我一雙筷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