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望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江晚月隨口問了一句,唐心寶說,江北望生病了。
江晚月端著早餐,推開江北望房間的房門,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給江北望喂了藥,對方才好轉過來。
江北望告訴她,在這個家里,沒有哪個人,沒被江盛庭揍過。
江南笙從小就被江盛庭鞭笞,逐漸的,她開始崇尚暴力,她模仿江盛庭,拋棄女性的身份,試圖融入男性社會里,好像只有把自己也變成施暴者后,她就不會淪為被毆打的一方。
“你別看他寵唐心寶,我見過唐心寶被他扇的整張臉都腫起來,我從小就覺得,唐心寶的腦子,是被他扇壞的。”
“昨晚,他為什么打你?”
江北望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他發現,我在托人查我親生父母的行蹤。”
江北望看向她,“他說,江家必須由男人繼承,如果我去找親生父母了,那江家就要絕后了。”
說到這,江北望不屑的冷笑一聲。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氣話,江盛庭的血液染在江北望手上,他都嫌臟,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個不相干的人,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江晚月用勺子,給江北望喂了些葡萄糖水。
“我們終會成長到,能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的那一天。”
唐心寶把女孩換成男孩,江盛庭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更何況,江北望長得一點都不像他。
但就是糟粕思想在作祟,特別是在唐心寶生下江南笙后,江盛庭估計就絕了把大女兒找回來的心思了。
“大家都散了吧。”江晚月對員工說道。
在場的高管和股東想對她說什么,江晚月就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請放心!”
她跪坐在臺上,腳邊還躺著裝暈的唐心寶。
高管們對上她堅定的視線,心里也跟著安定下來。
在這般混亂的情況下,江晚月的冷靜自持,對于這些高管們而言,無疑是救命稻草。
江晚月將自己的手搭在沈岸的掌心里,借力起身。
“你的歡迎晚宴,就這么草草收場了。”
男人看她的眼里,有遺憾,有心疼,他覺得江晚月理應被好好對待,她值得擁有這世間最完美的一切。
江晚月沖他露出和煦清淺的笑意,她的瞳眸里,燃燒著不再掩藏的野心,和對權力的渴望。
“不,我認為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狂歡。”
江盛庭在江勝科技的威嚴從此被打破,他的出軌視頻被爆出,其實對一個男人來說,并不是致命的打擊。
江盛庭在盛怒之下,在媒體鏡頭前對江南笙拳腳相加,當眾使用暴力,這才是最為致命的。
江晚月站在臺上,與幾位媒體記者對視,他們在空氣中無聲的交換了眼神。
這些記者得到了第一現場的專題新聞,而她也將迎來自己對江氏企業的收割。
一個小時后,江家:
江北望被江盛庭從醫院里叫回家,江盛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給倒在沙發上,還在痛苦呻吟的江南笙,處理傷口。
唐心寶趴在江盛庭腿上,鼻頭通紅,肩膀一顫一顫的在小聲啜泣。
江盛庭俯下身,大手撫摸著唐心寶的頭發,輕聲低哼,“寶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壞老公!壞壞!”
唐心寶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用小拳頭捶著江盛庭的大腿。
江北望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他戴上醫用手套,查看江南笙面部和身上的傷口。
他都還沒碰到江南笙的臉,江南笙就痛的慘叫起來。
江北望神色漠然,“我建議現在就叫個救護車,把她拉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被你揍成這樣,她多半腦震蕩了。”
江盛庭冷哼著,“腦震蕩而已,讓她過幾天自己去醫院,你先把她的外傷給治了,她一直流血,會嚇到寶寶的。”
唐心寶配合著江盛庭,往他懷里瑟縮了一下。
江北望就發現,江南笙一直在流血的地方,是她的嘴,她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哭著道,“我的牙被打掉了!”
他往江南笙嘴里,塞了幾團棉花止血。
江晚月沉默的坐在一旁,抬頭見溫以桑端著一杯水走過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回江家了,見到溫以桑在江家,她有些意外。
“夫人,請喝水。”
溫以桑要把水杯遞給唐心寶,突然她腳下一滑,手里的水杯飛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