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觀眾都全神貫注的望著江晚月和粥粥,他們也很想知道傅卿如究竟做了什么。
傅寒川抱著嘟嘟站在原地,他發覺自己與江晚月的距離,不過十多米,可卻有一種兩人相隔千萬里,而他卻無力跨越他與江晚月之間的鴻溝。
怎么會這樣?
當傅寒川意識到自己竟萌生出這樣的想法時,他感到荒唐又可笑。
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他站在江晚月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高處,冷眼看著,妄圖接近他的江晚月。
在跟他離婚后,江晚月不是應該過的越來越糟糕的嗎?
她怎么會突然變得這般光鮮亮麗?
舞臺的燈光照耀在江晚月身上,光芒卻像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她的面容似玉石般瑩潤,眉眼如畫,唇若山櫻。
這是傅寒川頭一次,專注的注視著江晚月的面容,好似他第一次認識江晚月,第一次看清她的全貌一般。
“爸爸,你不去幫忙嗎?”
嘟嘟的聲音響起。
“我能去,幫什么忙?”傅寒川脫口而出,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他抿住了自己的嘴唇。
嘟嘟望著江晚月,也感到了什么叫遙不可及。
可他畢竟還小,他沒法很準確的分析出,他為什么會有一種失重下墜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難受,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拖拽著他的心臟,要把他拖入深淵里,可他卻無力抵抗。
“……媽咪,是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在他喃喃自問的時候,粥粥清亮有力的嗓音響起:
“我在這里,要說兩件事,第一件事,傅女士和何老師一起,把我從《天鵝湖》的排練中,勸退了,她們說我胖,說我會拖累其他小朋友的表演。
我和大舅搭檔表演《醒獅鬧春》只是因為,我希望自己,能有站上舞臺的機會。
傅女士還到處和其他人說,我媽咪被白局長惦記著。”
“我去!!!”臺下的家長們一片嘩然。
傅寒川額角的皮膚下方,青筋狂跳,肅殺之氣從他身上釋放。
“不是的,我……”傅卿如這下徹底慌了,已經站在禮堂大門口的她,開始回頭往舞臺方向去。
可這一刻,她的腿是軟的,她的雙腿彎曲,她感受到搖搖欲墜,自己的每一步路,都好像都在棉花上。
大人的功利和詆毀,在孩童的率真與坦蕩面前,顯得可笑又丑陋。
白局長就坐在評委席上,和他坐在一起的校長、教導主任等校方領導,整張臉都紅溫了。
“我雖然聽不懂,傅女士這樣說我媽咪,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感覺到這絕對不是好話,傅女士、何老師,對我和我媽咪充滿偏見,我認為,我在學校里,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在這里,想要大膽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