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鳴威的臉色慘白,一副腎虛的樣子,捧著手上的禮盒站起來,恭敬地對秦姝彎身。
“弟妹,之前是我的疏忽,害你差點出事,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
他把手中有些分量的禮盒,放到秦姝的面前,剛打算起身,被一只纖細漂亮的手按住。
戚鳴威受驚似的想要甩開秦姝的手。
秦姝厲喝一聲:“別動!”
戚鳴威瞥了眼手腕上的那只手,耷拉著眼皮不動了。
秦姝摸著他的脈搏,張嘴就吐槽:“你這是多少天沒睡了?之前的藥方還有在喝嗎?瞧你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跟人廝混呢。”
戚鳴威急了:“弟妹!話可不能亂說!我哪有時間去廝混,天天被叔叔按在家里跪著。”
“咳咳——”
中年男人,也就是戚家的嫡子,咳嗽了幾聲。
戚鳴威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閉上嘴。
秦姝打量著兩人,淡聲開口:“我之前動了胎氣,不全是戚少的錯,也有我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事情早就過去了,你們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戚家嫡子深深看了秦姝一眼,語氣沒有波瀾地說:“終歸是鳴威這孩子做錯了事,我們家老爺子說了,要讓他給你磕頭賠罪……”
秦姝唇角抽搐,連忙截話道:“別!我受不起這么大的禮!”
戚家嫡子瞧著秦姝真實不做作,單純又嬌憨的神態,不禁莞爾一笑。
他指著桌上的禮盒,說:“這賠罪禮侄媳婦一定要收下,不然鳴威這一跪是免不了了。”
秦姝垂眸望著高檔的香樟木禮盒,這種材質很適合保存藥材。
她以為是常見的藥材,隨意點頭:“東西我收下了。”
戚家嫡子站起身,對謝夫人、秦姝二人點頭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侄媳婦了,嫂子,京市還有事,我先帶鳴威回去了。”
謝夫人跟著站起來:“這么快就走了?”
戚家嫡子:“快年底了,很多事壓在身上。”
謝夫人知道這個時候內閣是最忙,親自把人送出門。
秦姝在戚鳴威臨走前,吩咐他一定要按時吃藥,半途而廢會讓他的藥癮反撲。
戚鳴威感激涕零的離開——他終于不用再受家法了!
謝夫人送完人,返回客廳,看到快瘦成皮包骨,臉色蠟黃的田愷跪在秦姝的腳下。
“小嫂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就快要死了!這段時間我太痛苦了,被灌了好多藥也不見效!”
“每天都感覺身上有蟲子在爬,它們咬我的皮肉,鉆進我的心臟上撕咬,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田愷抓著秦姝的裙擺,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毫無半分高干子弟的形象。
秦姝看著跪在身前的田愷,凝著眉說:“你先松手——”
田愷抽泣道:“我不!一松手你就跑了!”
秦姝好脾氣地說:“我不跑,你先松開行不行?”
田愷不說話了,一個勁地搖頭拒絕。
秦姝怕人不人鬼不鬼的田愷,撞到她的肚子,沒有再繼續勸。
她沒好氣道:“你先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號脈!”
田愷立刻騰出一只手來,送到秦姝的眼前。
秦姝摸著跟戚鳴威犯藥癮一樣的脈搏,淡聲問:“你是不是感覺渾身刺撓,心臟也會不舒服,特別渴望某種東西,比如說酒精,或者是之前常吃的某樣東西?”
田愷雙眼睜大,仿佛看救世主一樣盯著秦姝,不住地點頭,語速極快道:
“對!渾身刺撓,心臟疼得窒息,很想喝酒,可我喝得爛醉如泥,癥狀也沒有緩解!”
秦姝瞥了他一眼:“你跟戚鳴威一樣,服用了某種讓人上癮的禁藥,藥效的殺傷力堪比毒素。”
這話一出口,田愷嚇得癱坐在地上。